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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夤夜闃寂,他們依偎在完完整整的黑暗裡,覺得彼此也從未這樣完整。

不知過了多久,江淮易的呼吸平順,明笙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小腿支起,稍稍向上用了點力。哪知他在第一時間驚醒,條件反射地將她按回去,雙眸未睜:“去哪兒?”

“卸妝。”明笙軟言軟語地哄他,“讓我起來,嗯?”

江淮易還是抱著她,只是自己也坐了起來,頭髮睡得有些亂糟糟,睡眼惺忪地看著她:“不累嗎?”

方才她那樣熱情地迎合他,兩個人不知輕重,不知今夕何夕,末了才體會到脫力的痠軟。明笙無奈地說:“再累妝總要卸。”

“那你別動。”江淮易後退一步下床,摸索著開了地燈。由於久處黑暗,地燈微弱的光線反而能讓他快速適應。他環視一圈把她的化妝包拿來,盤坐到床頭,按亮床頭燈。

光線突然明亮,兩人都生理性地眯起眼,手擋在眼前。

適應了幾秒,他們把手放下來,看見睡得或多或少有些狼狽的彼此,相視一笑。江淮易把她岔亂的一簇髮絲從腦後挑出來,用手指理順:“來,教我怎麼幫你卸妝。”

明笙開啟化妝包,說:“很簡單的,我自己來就好。”

“一勞永逸。”江淮易把她拿出來的乳液和卸妝水搶過去,一本正經地端詳起來,“又不是就這一次。教會了我,以後用得著的時候多了。”

他一時興起,明笙也懶得掃他的興,指指他手上的卸妝水:“今天太晚了,隨便卸一下就好。”她從包裡抽出幾張化妝棉,擱在手指上伸向他,“倒點上來。”

江淮易照辦,還小心地控制著劑量:“這樣夠嗎?”

“多少無所謂。”明笙閉上眼,說,“直接擦就是了。”

“這麼粗暴?”

她故意戲謔:“你可以動作溫柔一點呀?”

但江淮易學得很認真,果然照辦。她懷疑他的力度能不能卸乾淨,閉著眼指揮道:“重一點。”

他突然不動了。

下一秒,她察覺到一隻手攀上她的腰。江淮易懲罰性地在她後腰掐了一下,低黯的聲音讓她一瞬回到方才的纏綿:“對你溫柔還不行。”

她睜開眼,眼眸淡淡瞥視,面不改色,出口的話卻盡是撩撥:“嗯,有時候需要粗魯一點……”

江淮易眼眸驟沉。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卸妝這道步驟忽略掉。但他不想半途而廢,說:“你等著。”將剩下半張臉擦完,緊湊地問,“然後?”

“卸眼唇。”

“眼睛不是卸完了?”

“那就嘴唇。”

江淮易聞聲湊近了去看她的嘴唇,拇指擦了兩下,幾乎沒擦下來什麼顏色,皺眉道:“我覺得可能沒必要了。”

明笙抬眸,聽見他眼神複雜地說:“反正剛剛都被我吃光了。”

她撲哧笑出聲,腳趾因為開懷的笑而無意識地蜷起,伸手抓抓他的頭髮,把他抓出一個更有趣的髮型,笑得滾半周進他懷裡:“那也要卸。唇膏防水,弄不乾淨的。”

江淮易順勢將人一攬,覆身下去:“那就再來個強效的。”

唇齒相貼,他似乎是為了報復,一上來就惡狠狠地咬她的唇,迫使她啟開齒關,聽憑他的侵入。江淮易很有耐心,在她舌尖淺淺的逗弄,惹她不滿地唔了一聲,才忽而糾纏上來一吮。明笙舌根微微發麻,意欲反攻,他便將她腰身箍到微微窒息,好整以暇地迎接她。

許久,他放開她,略有絲不滿:“澀的。”

“劣質唇膏才需要香料來掩蓋氣味。這支沒有花香。”

他才不想聽這種唇膏哲學,無賴地把手順著她的腰線摸下去,邊說:“不管,我不喜歡這支。”

明笙一愕,說“那以後換個牌子。”

江淮易得逞地笑,扶著她的腰退身而下,滾燙的唇自她的肋骨一路向下蜿蜒,將她敏感未褪的身子重新烤熱,也將他的嗓子燒得沙啞:“乖,獎勵你。”

他的吐息拂在腿根,一瞬的微涼令她反射性地向上瑟縮,腿情不自禁地合攏。江淮易留了一隻手在她大腿內側輕揉著幫她放鬆,誘引著將她重新開啟,展露在他面前。她彷彿是一隻飼鷹的兔子,承受他滿含食慾的舔舐,和嗜血的撫慰。

戰慄感很快一陣一陣,從腳趾一隻蔓延到小腹。她闔著眼輕顫,最終在洪潮滅頂之前,起身抱住了他埋在她小腹的頭。她捧著他的下巴迫他抬頭,在戰慄的餘韻裡不管不顧地與他接吻,接納他滿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