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道,“夜離,你如今好歹也是一界至尊,竟然拿一個弱女子當人質,當真是恬不知恥了嗎?!”
“哼哼……”夜離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些道貌岸然的正義之士,臉上是赤裸的蔑視,“你們大可以問問這位神女,我劫持她了嗎?”眾人聞言均看向絲雨,看得絲雨好生尷尬。
為首的天將倒也圓滑,順著夜離的話向絲雨伸出手道:“既然如此,那麼請神女到這邊來由我們照護,你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夜離不置可否,淡淡地看了看絲雨,絲雨卻下意識的將抓著夜離的手更緊了緊,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對於她的反應,夜離很是欣慰,他想了想,還是拍了拍絲雨的手背,輕聲說道:“一會刀劍無眼,你還是到他們身後去吧,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與你無關。”
一邊的天將驚疑地催促:“神女?”可是絲雨卻直直的望著夜離水波中微笑的容顏,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去,也許他們不是我的敵人,但是你卻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在這種時候棄你而去,當然,如果你不嫌棄我是累贅的話。”
夜離看著絲雨,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突然的,他笑了起來,那笑,笑得那麼滿足,一直笑到了他的眼底。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圓滿充盈著,夜離將絲雨攬到懷中,緊緊的擁著她,溫軟的唇角溢位一縷低低的嘆息:“有你這句話,即使為你而死,我也甘之如飴……”
層層包圍著他們的天兵天將被這二人的舉動驚呆了,為首的將領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呆愣了一下,隨後他眯了眯眼退回隊伍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他迅速打了一個手勢,眾將會意,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攻擊。
亙古的歸墟海底是一片亮如白晝的須彌世界,可是此時此刻,漫天的華光交相呼應,把這最燦爛光輝的地方映襯的反而暗淡許多。夜離的眼眸被撲面而來的五彩華光映的斑駁琉璃,唇角的那抹笑絢爛無比。曾幾何時,他也曾面對這樣的絕境?那時的心情他已經記不清楚,只記得天地之大,卻無一處可容身之所,而如今,他將擁著絲雨的手緊了緊,那種無邊的落寞早已不復存在,他忽然覺得,生命終於有了一絲特殊的意義。
看似兇狠的攻擊,實則在夜離面前還夠不成什麼威脅,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數以萬計的赤金色閃電如翼般從魔君的指尖騰起,如裂空而至,瞬間便織成了密密的羅網,襲向眾天將全力擊出的術法。全力一擊卻就這麼被輕鬆的消弭於無形,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天兵天將卻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夜離暗暗地打量過他們的神色,心裡清楚他們今天的行徑,必是早就蓄謀已久,看來今天玉帝老兒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勢在必得了。
想到了這一層,夜離便不再留有餘力,為了保護絲雨,還是速戰速決,早早逼出他們的殺手鐧才是正途。否則,與他們這樣周旋下去,以他一人之力,即使他再過強悍,也有被他們消耗殆盡的時候。夜離將絲雨重重包裹好,閃身上前再聚毀天滅地之能,想要在敵群衝上來之前,將這些蝦兵蟹將先統統解決掉再說。只可惜,今日之事,看來玉帝是下了死命的,那些好不容易位列仙班的天兵天將,竟一改往日作風,豪不惜命的迎著夜離光華璀璨的法光迅猛的撲了上來。
如此近的距離,再要施展先前的術法,難免就要傷及絲雨。夜離被逼無奈,強行收回了蓄勢待發的神力,轉而護在絲雨身前。他冷笑著,將瑩潤的指尖微微反轉,純正而極致的太陽真火籠罩在指尖周圍,手腕反轉間,便有更為凌厲的氣息噴灑而出。初始的燦金色火焰凝聚,朝著不知死活的天將們颯颯而來。赤金色的太陽真火瞬間黏著在來犯之敵的肌膚上,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將他們的魂魄燃燒了個精光。
淒厲的慘呼此起彼伏,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絲雨有些不忍的閉上雙眼,但是那些領受了軍命的軍人,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慷慨赴死。夜離的太陽真火在萬水之源的歸墟水靈中,已經被大打了折扣,饒是如此,那些對夜離來說如同螻蟻一般的天界兵將,還是死的死,傷的傷,頃刻間便死傷了無數。
明亮耀眼的水波漸漸被燒成飛灰的屍體染得渾濁不堪,殺紅了眼的天將們並沒有失去理智,仗著人多的掩護,一部分人始終將目標鎖定在絲雨身上。夜離的注意力無法集中,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籌碼。絲雨看著不斷偷襲過來的身影,並不想真的成為夜離的負累。有夜離強橫的保護,絲雨的膽色也壯了不少,素手反轉間,水藍色的法光聚起四周泠泠的水波,化作道道鋒利的水劍,向著意圖偷襲她的人呼嘯而去。
二人配合默契的擊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