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對嗎?歡兒。”
“只是你們在說什麼不想要我知道呢?似乎我來的又有些晚了,沒聽到前面那重要的部分。”在距離無歡只一步之地,他才停住腳步。低下頭,玩味的目光盯緊了已然完全不知所措的女子,“可我好奇的很,歡兒,你願意講給我聽嗎?”
溫熱的呼吸打在女子的脖頸上,他的聲音很低,很輕,還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無歡纖細的手指抓緊了自己的衣角,掙扎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來,可儘管如何掩飾,也擋不住眸中的那許痴戀之意。
問柳明白,他愈是這般雲淡風輕,便代表他愈是陰晴不定。看著無歡眼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中隱憂,可此刻卻不能露出分毫,她也顧不得自己此時衣衫不整,赤足跪在床前。
“是柳兒沒用,沒拿到兵符,請主人責罰。”
“責罰?”魅皇轉頭看她,紫瞳似笑非笑,“你要我責罰你能力不夠,還是責罰你情難自控?”修長的手指扼住她的下顎,微微用力,“柳兒,你在怪我讓你離開那個人嗎?”
被迫對上他深邃的紫眸,下顎傳來陣陣刺痛,“柳兒不敢。”
“是嗎?”男子手一鬆,任憑纖弱的女子因過度疼痛而跌倒在地。
“主人。”無歡心一沉,擋在問柳身前,“柳兒的傷還未好,求你饒過她這一次。”
“我有說過要罰她嗎?”他本就身姿挺拔,此時完完全全的站在她身前,只覺那壓迫感愈加濃重。男人的眼角閃過一縷狹長的寒光,聲音卻帶著低啞的曖昧之意,“在你心中,我當真如此暴虐不堪?”
冷血邪帝魅皇,沒人見過他那張藏在面具下的真正樣貌,無人知曉他被邪惡被血腥掩蓋住的是怎樣一張冠絕天下的容顏。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張狂,即便他永遠一襲黑衣言語甚少,可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仍是叫人忽視不得。
無歡整顆心都墜入他惑人的紫瞳中,抿了抿唇,竟不記得開口回答。
“這次先暫且記下。”
魅皇背過身去,語氣驟然冰冷。
“柳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選擇了活在地獄,就別奢望什麼感情。”
“是。”
問柳悶聲應道。
“歡兒,隨我走。”
看著無歡低著頭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樣子,問柳的心中又突地湧起濃濃的悲傷。
說自己傻,而她又何嘗不是?
她們心中,都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
再怎麼自欺欺人都無法掩蓋,無論有多奮不顧身也永遠觸碰不到他的腳步。
只是姐姐,他是魅皇啊,是江湖上人人懼怕的地獄修羅,他怎麼會有感情,又怎會為了任一女子停留?
他是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第六章 初臨江都
三月初,正是萬物復甦之際。從長安一路南下,所見景色也愈加通透。此次江都之行雖名曰暗訪,可依文帝的作風,依舊是耗盡了排場,軍隊官轎的威儀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宇文尚書等人也隨天子出行。
而蕭望不耐瑾蘇的軟磨硬泡,最終將她裝成士兵帶往江都了事。
一路走走停停,到達江都已是一月之後。
晉王楊廣常年在江都練兵,本就節儉自律,不好奢侈,連所住府邸皆是與尋常大戶無異。此番巡視,自然使得文帝對其大加讚賞。且不知是否被這江南美景眯了眼,還是對皇子們的考驗,文帝遂令太子楊勇暫代朝政,三子為輔政,自己卻要留在這江都半月。
將士們近年在戰場廝殺,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機會,各個如逃離了籠中的鳥般,日夜閒逛集市,賞江都美景。瑾蘇自然也是閒不住的,她自小隨父母長住在江南,九歲那年無故受牽,才輾轉流落到長安。此時回到故里,心中定是感慨萬千。不過蕭望擔著保護皇上的重任,平日出去也只能找宇文成都作伴。
都說江南商市繁榮,這江都比起長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街鋪林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瑾蘇,聽大哥說你自小長在江南啊。”宇文成都一邊擺弄著攤子上的瓶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是啊,”瑾蘇被這繁榮景象迷了眼,只隨口道,“不過算起來,我也有七年沒回來了。”
成都看著她,故意蹙眉,“只是世人都說,江南美女如雲,各個如水般溫柔,現在看來,怎麼好像傳言有誤啊?”
“恩……”瑾蘇本來沒太在意他的話,可半過了半響沒聽見他有動靜,看又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