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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兩個小蛋糕也掉下來,一直滾到桌底。左手沒有右手靈活,只能一個一個地來。正要毛腰去撿掉得最遠的那一個,忽然有隻手搶過來,幫她將塗滿奶油的蛋糕撿了起來,扔進垃圾桶裡。

她的心很亂,不知該如何是好。道了謝,在旁邊的位子坐下來,即而意識到這是他的座位,連忙又站起來:“對不起,坐錯了位子。

“沒關係,我可以坐到對面去。”他擋住了她的去路,逼著她又坐了下來。

“您還是要奶茶嗎?我去替您端過來。”他淡淡地說,很紳士的樣子。她知道他看見了自己畸形的手,才要來幫她。

正要推辭,他己去了吧檯。知她是無心之過,服務員做了奶茶卻沒有收錢。

他端來了奶茶,細心地放到她的左手邊。

“謝謝!”她由衷地說道。

“不客氣。”他淡淡一笑。

她不知不覺地凝視起他的臉。貪婪地打量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他什麼也沒變,笑容、長相、口音,乃至說話的語氣都和從前一模一樣。

只是沒有了往日的憂鬱,他看上去更加年輕,更加英俊,且充滿活力。她一直痴痴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咳嗽了一聲,她飛快地收回目光,報然一笑:“你看上去很像一位我認識的人,剛才我嚇了一跳,還以為真是他呢!”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這意思讓人誤解,且顯得輕薄,有故意套近乎之嫌。

“是嗎?”他將信將疑,“小姐是哪裡人?”

“我住在C市。”

他神態茫然,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城市。

“你呢?”

“我住過很多地方,最近這幾年我住在芬蘭。赫爾辛基。”

“那麼遠?你是華僑嗎?”

“算是吧。”

“你會說芬蘭語?”

“會。”

“那你是來中國旅遊的嗎?”

“嗯……對。”

“認識一下,我姓關,叫關皮皮。”她伸出手。

“我姓賀蘭。’他遲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有力,很溫暖,“賀蘭觿。”

“觿?哪個觿?”

“您猜猜看,猜中了,您可以向我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會力所能及地滿足您。”他神秘地說。

“有幾次機會?”

“一次。”

“是不是角字旁的航?筆畫最多的那一個?”

他的臉上露出驚奇的神態:“小姐,您是字典專家嗎?”

“不是。”

她想了想,說:“現在是不是輪到我提要求了?”

“對。”

“您能到我的包間來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在沉悶的旅途中終於遇到一件有趣的事兒,他的笑容很愉快。

他跟著她到了她的包間,裡面只有她一個人。

車上有暖氣,她穿著一件棉布襯衣。她笨拙地將釦子一顆一顆地解開。

釦眼很小,解開不是那麼順利。她的手顫抖得厲害,心跳得更快。他平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問道:“您在幹什麼?”

“脫衣服。”

她碩長的身軀赤裸地出現在他面前,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肌膚湧起陣陣寒慄。她抬起臉,坦然地凝視著他的雙眸。

看得出他很窘,也很驚異。但他一言不發,保持鎮定。

“女士您這樣做是危險的。”他淡淡地警告。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他等著她說下去。

“我是一隻動物。”

“您是一隻動物?”

“對。和你一樣,我們屬於脊椎類,哺乳綱。”

他的眼神很深,深不見底,而他的目光突然間變幻了起來。“我對動物學不感興趣,女士。”

“黎明快要來了。今天是晴天,你可以看見太陽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默。

然後他說:“不,我看不見,我從沒看見過太陽。

她拿起他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不用看,太陽就在這裡。

冰涼的手心,撲朔迷離的目光。

走廊傳來到站的廣播聲。

“北京快到了。”他迷惑地凝視著她的臉,“您住在北京嗎?”

“我在北京轉飛機,去C市。”她有點狼狽,呼吸一下子變得很急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