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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來。”

修鵑一動不動地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了結?”

“三天之後。”

“他是想趁著你的傷尚未恢復早點下手。你不應該答應他!”修鷳道,“不如我代你去會會他,你帶著皮皮離開這裡。”

“你不是他的對手。再說,誰說我有傷就殺不了他?”賀蘭靜霆點了點菸灰,笑道,“我自有我的辦法。關鍵是,你們倆必須離開,好讓我無後顧之憂。”

修鷳的臉沉了沉,說:“我……”

“或許我該說,我命令你帶著皮皮離開這裡。”賀蘭靜霆打斷了他,“我給你們買了明早去新疆的機票,你們得在那裡待一個月。不要聯絡我,我若有事會和你們電話聯絡。”

說完這些話,他站了起來,伸出手來牽她:“皮皮。”

他帶著她進了自己的臥室,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溼了他的胸口。他摸著她的臉柔聲打趣:“小丫頭,你終於擔心我了,不再謀殺親夫了。”

她不說話,只是在他懷中抽泣。

“別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他說,“不過,有件要緊的事情要託你。”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還記得那個銀行卡的密碼嗎?”

她點點頭。

“把它倒過來,是另一個密碼。”他從床前的抽屜裡拿出一把很小的鑰匙,“我在那個銀行的地庫裡有一個保險箱。裡面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有一部分是留給你的,另一部分是屬於狐族的。”

他將鑰匙交到她的手中:“萬一我出了事,狐族會選出一個新的右祭司。到時候這個人會來找你,你要親手將這把鑰匙交給他,你能答應我嗎?”

皮皮的身子一陣哆嗦。接過鑰匙,慎重地點點頭:“如果這個新的祭司是趙松,我也交給他嗎?”

他低聲說:“我剛知道趙松殺了我的父親。難怪這幾百年我父親一直沒有音信,他的身上有我父親的真元。這件事己有人透露給了長老會,所以新的祭司絕對不可能是趙松。”

說完這話,他坐到床上,柔聲地說:“夜深了,你還不困嗎?”

她爬上床,全身都縮到他的懷裡:“不困,我睡不著,你抱著我好嗎?”他緊緊地抱著她。

“這一切會結束嗎?',她在他懷裡喃喃地說。

“什麼結束?”

“你和我。”

“不會。”他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我和你,一切那遠未窮盡。”她在黑暗中深深喘息,彷彿要把心頭的沉重撥出來。

傷口還在流血。她攬著他的腰,手掌很快就溼了。她把血抹在自己的胸口上,指間黏黏地,她放到嘴邊,一點一點地吮乾淨。

這是他的血,她要熟悉它,記住它。

還沒睡著嗎?”過了一個小時,聽見她呼吸忽快忽慢,還夾雜著抽泣,他在黑暗中問道。

“一,二,三,我們一起閉眼睛。”皮皮說。

也許這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覺,皮皮沒有說道別的話,她居然睡著了。

機票是早上八點的。皮皮六點醒來,發現賀蘭靜霆正在替她收拾行李。她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去書房找了一本全國分省交通地圖塞進包裡。

收拾完畢出了房門,皮皮發現修鷳拿著汽車鑰匙在客廳裡等著她。相顧無言,她緊緊地擁抱了一下賀蘭靜霆,用力地看了他一眼,說:“等著我。”

他點點頭,將他們送出門外。

出門就是一個下坡,汽車沿著二條小路很快就下了山。他的身影漸漸模糊,臉上卻毫無表情,眼看就要轉彎消逝之際,他忽然舉起手揮了一下,皮皮頓時淚如雨下。

就這麼一路嗚咽地到了飛機場。

一下車,皮皮擦乾淚,將機票一撕,對修鷗說:“我要去找燕昭工的墓,你願意跟我去嗎?”

這彷彿也是他的計劃,修鷳點點頭:“那個墓在天津薊縣,我去買天津的機票。”

他依然穿著一雙人字拖鞋,自色的襯衣背後,依然用墨筆畫了一隻鳥。鳥的翅膀是黑的,樣子像烏鴉,漠然的神態,一雙眼睛很憂傷。“你吃早飯了嗎?”皮皮問。

“沒有。”

“我去給你買。”

他點點頭,徑直去了售票臺。皮皮發現他近來很不修邊幅。鬍子沒剃,頭髮也很亂。只是修鷳長得太漂亮,所有的缺點都成了風格。他一路香風旖旎地走過去,路人無論男女皆頻頻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