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這樣會消耗你的元氣。”
“好吧,我不喜歡去博物館,”皮皮坦白,“是因為那裡面死氣沉沉,像個千年古墓。” 她隨口說,沒往心裡去,賀蘭靜霆卻不禁雙眉一挑:“死氣沉沉?千年古墓?積極地說那應當叫文化積澱吧?”
賀蘭靜霆不高興的樣子其實挺兇,臉板著跟切?格瓦納似的,皮皮忍不住想笑: “噯,你緊張什麼?又沒說你。再說你離千年不是還差兩百年麼?不是特別老,你真的不是。”皮皮指著窗外一株合抱的古柏,“這棵樹肯定比你老多了……”
對面的人一臉烏雲,眯起的眼睛裡寒氣森然。
皮皮趕緊改口:“是這樣,博物館裡有那麼多遊客,我可不喜歡人家參觀我的光頭。” 這話管用,賀蘭靜霆終於沒有發作。
過了兩秒鐘,他說:“我可不可以建議你戴頂帽子?”
帽子是從商店裡臨時買來的,式樣簡單,圓圓地正好將頭包住。皮皮戴著它往鏡子裡一瞧,自己就像個大號嬰兒。
她很不情願地跟著賀蘭靜霆坐車來到博物館,進了他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皮皮來過,當時只顧著找到痰盂也沒認真看。只記得裡面放著的全是古董,連痰盂也不例外。她找了把硬邦邦的椅子坐下來,打了一個呵欠,畢竟還有些虛弱,走了這麼一程有些倦了。
“如果累了的話你可以躺在沙發上,不會有人隨便進來的。”賀蘭靜霆指指旁邊待客用的一組藍布沙發。
“你白天明明看不見,為什麼還要來裡?”皮皮換到沙發上,歪著身子問道。
“我一向不在家裡辦公。”他說,“家是休息的地方。”
辦公室其實很大,裡面擺滿東西,看上去有些擠。顯然賀蘭靜霆不喜歡很寬敞的空間。即使是他自己住的房子,裡面也滿是書和植物。
“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跟著你?”覺得其中有隱情,皮皮鍥爾不捨地問道。
“怕你出事,”賀蘭靜霆開啟桌上的電腦,“雖然你現在看上去很精神,那不過是靠著我的元氣支撐著。——你隨時有可能倒下去。”
原來是樣。皮皮被他負責的精神感動,急忙說:“如果真地倒了,你能救嗎?”
“是的。隨時可以輸給你元氣。”
“問一下,元氣是再生資源嗎?”
“是的。”他微哂,“現在是不是慶幸我比你大?真元修煉不易,也只有像我這麼老的狐狸才會有足夠的資源供應你。不過,別擔心。你很年輕,有旺盛的精力。如果不出意外,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其實後面幾天我所要做的事只是儘快讓你的頭髮長出來。”
他頓了頓,補充說:“你可能不相信,對我來說,令你長頭髮比恢復你的體力要難辦得多。”
“哦!”皮皮又問:“如果昨晚上我們不是接吻,而是幹了更嚴重的事呢?我會……會立即死掉嗎?”賀蘭靜霆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是的。”
皮皮只覺脊背陣發涼:“祭司大人,你不能阻止嗎?”
“別忘了我們是狐,不是人。我們身上所有‘人’的那部分只是為吸取人類的精元而設計的。倘若你我之間發生了你所說的那種事,你的真元會自動流入我的體內。”他表情複雜地看著她,“這個,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
“難道你們狐界就沒有一個人有這種能力嗎?”皮皮說,“上千年的修行也不行嗎?”
“人類只是我們修仙的工具,我們從不與人類通婚。你所說的那種能力只有一個人有,”賀蘭靜霆,“我的父親。”
“也就是說,整個狐界只有令尊大人可以娶人類的女子,而不令她死亡。可是——” “對不起,我要工作了。”
賀蘭靜霆打斷她的話,戴上耳機,開啟電腦的語音提示系統。 他不願意再討論個話題。 皮皮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走到桌邊,摘掉他的耳機,一字一字地問道: “賀蘭,你的母親是誰?她是人,對嗎?”
她還想問更多,但她的喉嚨卻被賀蘭靜霆猛地扣住。
手指漸漸收攏,她感到一陣窒息。
“放……放開我!”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臉逼近,氣息在她的眼前打轉:“既然你想聽下面的故事,我就不妨講給你聽,關小姐。”
“放,放手!你要掐死我啦!”她拼命地掙扎、用尖尖的指甲抓他的臉。
“是的。我的母親是人類。”他的語氣如冰山般寒冷,“我父親很喜歡她,不慎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