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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他。賀蘭靜霆不在的時候,她就真的不怎麼想他。半年不回來也沒什麼刻骨銘心的惦念。如果換成家麟,肯定不是這種情況。皮皮覺得,得實事求是。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那麼,我問你個最簡單的問題吧。如果家麟與賀蘭發生了衝突,你第一反應是站在哪一邊呢?〃

她咬了咬嘴唇,沒有回答。

“是家麟,對不對?那天你一見到他眼神就不對了。臉紅撲撲地,鮮血都湧到頭頂了。你最愛的人還是家麟。”小菊捧著她的臉,“可憐的皮皮,當初家麟和你分手時你就要死要活。現在家麟回來了,你一定不肯放過他了。”

不是的,不是的!她在心底哀號。

啞然片刻,她幽幽地說:“不,我己經嫁人了。家麟回來得太晚了,我已經作出了選擇。”

嫁的也不算是人吧?她絕望地辯護……

畢竟不是人啊!還活得比自己長,歷史比自己複雜,不能生孩子,生出來的也是一隻狐狸。皮皮不是沒想過這些。

夜半三更噩夢突發,她總是夢見自己在分娩,一屋子的人,奶奶媽媽爸爸在一旁等著,結果她生出了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賀蘭靜霆開心大笑,屋子裡的其他人全都嚇昏過去。

皮皮很糾結,皮皮很恐懼,因為這是可能出現的事實。然後,小狐狸要離開她,因為小狐狸的身體不好,要修煉。直到她死都沒修煉成人形……

她不僅要做一個狐狸的妻了,還要做一個狐狸的母親。她將會有一個非常另類的人生。

這念頭動一動都會令人瘋狂。

是啊。她對自己說,賀蘭畢竟是狐狸,畢竟不是自己的同類。閉起眼努力回憶,她連那一晚賀蘭究竟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想不起來。鑽石般閃光的賀蘭靜霆在陶家麟面前潰不成軍。

“這就對了,你得理性一點。家麟好什麼呀,發達的時候扔了你,現在病了虛弱了又賴上來―不就拿準了你心地善良好糊弄嗎?我最瞧不起這種人了,死了活該。”

“別這麼說。”,皮皮正色道,“家麟不是這樣的!是這樣的話,別說你,我都瞧不起他了。”

皮皮略施淡妝,穿著一件繡花長裙,一雙鑲花的高跟布鞋去了晚會。到了那裡才知道晚會是省政府為籌建一個新的自然生態保護區所舉辦的籌款活動。就在本市榮金大廈二樓的多功能展廳裡進行。榮金大廈以前舉辦過高規格的商品博覽會,之後便成了本市的藝術中心。裡面彙集著多家畫廊、古董專賣店及珠寶設計室。皮皮來時,正式的捐款已經結束,晚宴剛剛開始。是西式的buffet,大家拿著碟子取食物。大廳非常寬敞,男士們穿著禮服端著酒杯聊天。女士們花枝招展,胸前掛著閃光的珠寶。

“來這裡的都是闊人,你瞧那位——”佩佩用眼神指了指不遠處的紅衣女子,一張無懈可擊的臉,腰細得可以擰出水來。

“嗯!她是?她真的是?!〃

“就是她。”

“哎呀,我上去找她籤個名吧!”皮皮習慣性地從包裡掏出筆記本,卻被佩佩一把拉住。

“什麼呀?看她一臉清純,如果沒人包下來,憑她的資歷又怎能主演金檔的電視劇?”佩佩鄙視地說,喝下一口酒遞給皮皮一個紅包,“拿著,我的禮金。”

皮皮沒接:“什麼禮金?〃

“你結婚的禮金唄!別的不說什麼了,司儀我是一定要當的。”佩佩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目光裡帶著研究,“不過,根據小菊的最新訊息,我對新郎是誰沒把握了。陶家麟是你的白馬,又是你的大刀,任何時候殺出來都能把你搶走。小菊說,你現在天天去陪他,把元配忘到九霄雲外。唉,這陶家麟也是的,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你和別人一登記他就病了。你看,這情節夠拍個情感倫理片了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皮皮沮喪地看著她,沒話可說,只得低頭啃龍蝦。

兩人埋頭吃了十分鐘,其間皮皮去了趟洗手問,回來時,佩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混到哪個人群聊天去了。大廳裡盡是嗡嗡作響的人聲。皮皮落了單,將剩下的龍蝦啃完,去吧檯要了杯果汁回到原座。她不是很喜歡應酬,也不在捐款人之列,正思忖著要不要趁機溜掉,,一抬頭,她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賀蘭靜霆。

他手拿一杯冰水,正在傾聽一位綠衣女子說話。

是真正的“傾”聽,因為他的個子有點高,而那女子個頭中等。為了表示尊重,他的背微微前傾,整個頭都低卜去。他沒戴墨鏡,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很禮貌地點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