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端坐在石臺正中的燭臺上方,五盞燭火燃起黑色霧障,將整個石臺籠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瀾馳飛身而上,劍光凜冽的水悟劍頃刻間幻化而出,發出耀眼的光芒,劍鋒向著蔑墨的心口直撲而去,蔑墨面色不改,咯咯一笑,邪魔之息毫不示弱愈加強烈,五盞燭火愈燃愈粗,猛然間凝聚成一道強大的邪魔之息,迎著瀾馳呼嘯而上,淒厲的鬼魅叫聲不絕於耳。
猛烈的碰撞之下,瀾馳竟然被這強大的力量撞出老遠,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眼前的地面。他以劍撐地勉強的抬起身,眸底劃過一絲難以置信。
“瀾馳,你一直以為我和齊荒是為了什麼天海,什麼妖源而率軍進攻仙界的,對嗎?想不到我竟然高估你了,我真正的目的,難道你現在還猜不出嗎?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呢。”蔑墨抬起手來,在黑色的霧障中抓過一縷黑氣,那黑氣似有感應般在她手心盤旋著,發出鬼魅的笑聲。
瀾馳眉頭微蹙,身子難以自抑的微微顫抖著,方才那一擊,竟然兇猛到幾乎無力抵擋,那股強盛的邪魔之息,是幾萬年來他從不曾遇到過的,一個血洞出現在胸口,鮮血不斷的向外流著,一時間,被烈火灼燒過的傷口,同時開始劇痛襲來。
☆、第90章 詭計暗算
蔑墨嫵媚一笑,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說道:“你從沒想過為何她們的肉身在千庭洞中,而魂識卻在這地宮的燭臺中?你又可曾想過我是如何從這重重阻礙中逃脫的?笨吶!”
瀾馳不解的望著她,心中浮現一抹不祥之兆。
蔑墨繼續說道:“瀾馳,若讓我殺了你,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不過,你若死了我的心病可就徹底解除了,夏之心也就安全無憂了。”
瀾馳聞言一笑,嘴角揚起輕聲道:“我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死掉來保她周全,只是,就算我死了,那覆滅一切的災難不除,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你若想一併安然度日,勸你還是莫要再生是非。”
“哈哈哈,瀾馳,你倒是對她一往情深嘛,可是她對於你,你又究竟知道多少?你可知在申石塔之中,她豁出了性命也要去就那神官?怕是對他動了心。”蔑墨仰天大笑,極其嘲諷的說道。
瀾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臉色慘白的有些嚇人,他淺笑道:“讓你費心了,你說吧,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眼見著燭臺中,五隻燭火沖天而上,火苗粗壯打轉,源源不斷的向外散發著邪魔之息,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味道,視線也隨之模糊了許多。更讓他覺得難辦的是,原本從未點燃的兩個燭臺,竟然也一同燃起,可燭臺中至邪魂識所對應的那二人,直至今日還並未現世,如此一來,不知可會生出異端,他隱隱的開始擔心起來,眼前最重要之事,還是要儘快擒下蔑墨。
蔑墨穩穩的盤坐在燭臺上方,一臉得意的說道:“瀾馳,既然你我被困於這裡出不去了,也算是患難之交,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可知這裡可曾發生過什麼?”
瀾馳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腦中卻在快速的想著對策。
“五萬年前,上神傾奕與澤肆還是毛頭小子的時候,也如同你這般闖過這妖界,只不過那時的妖界並未像現在這番兇險,只可惜,你們這群人竟然比我們邪魔之類竟然還要心狠手辣,不顧這裡殘存的妖君,一把火徹底毀了這裡,無數妖君慘死,屍骨魂識皆消散於縹緲之中,那慘狀,恐怕你根本無法想象。只是,千算萬算卻抵不過天算,傾奕的心上人,你也認識的,大名鼎鼎的仙君琲心裳,竟然在那場火中重生於妖界,那無盡的仙力竟然意外的保下了無數的妖君元魂,她心存善念不忍見無辜的生靈慘遭毒手,遂將那元魂壓入這祭星石臺之下,一壓就是五萬年。”
瀾馳靜靜的聽著她述說並未插話,他深知蔑墨極其不簡單,她所說之事未必是信口胡說,大意不得。
蔑墨撇了一眼瀾馳,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說,此時此刻這地宮中有無數的妖界元魂在聆聽著我們的對話,你所聽到的淒厲哀嚎也並非來自這燭臺中的魂識,而是他們的。仙界一群烏合之眾,只知道用青麟絕鼎封印了逃出妖界的妖君,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裡還有殘存的元魂,實在是蠢透了。”
“既然這樣,你又想如何?”瀾馳問道。
“如何?只求自保而已,昔日因著仙君珞幕的一己私慾導致妖界被毀,而如今,你又帶走夏之心,六界將亡在劫難逃之際,你們是絕對不會考慮我魔界一絲半毫的,若不尋求自保之法,難道等死嗎?”蔑墨目光霎時凌厲無比,生出許多怒火。
瀾馳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