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真受大罪了,都不知道這一宿是怎麼熬過來的,雖早有嬤嬤跟她說過這事兒,到底只是嘴上說,到了真事兒上,竟是這般疼,疼得她這會兒還怕呢,雖葉馳低聲下氣服侍她洗了澡,一想到那疼,時瀟這輩子都不想再搭理他。
葉馳扭到這邊兒來,她別另一頭去,葉馳追過去,她又扭回來,不知道的,還只當小兩口這兒逗悶子呢,梳頭的婆子好容易才把頭髮梳好,葉馳揮揮手讓婆子下去,自己湊到他媳婦兒跟前小聲賠不是:“昨兒是為夫的莽撞了,忘了我媳婦兒身子弱,禁不住折騰,往後再不這麼折騰了。”
時瀟這才抬頭看著他:“這可是你說的,往後再不折騰了?”
葉馳心說,不折騰小爺不成和尚了,自己明明說的是不這麼折騰,可沒說不折騰,話兒雖聽著差不多,意思可差遠了,不過這會兒可不能跟他媳婦兒較真兒,瞧那小臉兒素的,心裡不定多惱恨自己呢,這會兒自己要說還折騰,他媳婦兒好容易回緩過來,不定又不搭理自己了,反正這會兒先應著,什麼事兒過了今兒再說。
想到此,忙點頭,時瀟見他應了,暗暗鬆了口氣,葉馳見他媳婦兒臉色漸漸和緩,忙親手挑了一支累絲金鳳戴在他媳婦兒鬢髮邊兒上,對著鏡子端詳了端詳,那鳳嘴裡垂下的珠串明晃晃盪在他媳婦兒眉心,映的那張小臉越發好看,卻那眼下淡淡的青黑,卻令葉馳心疼,昨晚上他媳婦兒沒怎麼睡呢。
想著低聲道:“一會兒給長輩敬了茶,回來換了朝服進宮謝恩,晌午時候能睡上一會兒的。”
時瀟一聽不免有些緊張上來,想自己跟葉馳可鬧出不少事兒來,前頭的侍郎府,後頭的九公主,更別提,自己還跟明彰訂過親,雖如今嫁了過來,便老王妃心慈不計較,王爺王妃呢。
眼瞅到了老王妃的院兒,時瀟只覺自己的腔子裡那顆心都七上八下的,她下意識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不妨葉馳卻把她的手握在掌中,葉馳側頭瞧了他媳婦兒一會兒笑道:“怕什麼,有爺呢,誰還能為難我媳婦兒不成。”
一句話說的時瀟白了他一眼,卻也放鬆了一些,深吸了口氣,跟著葉馳走了進去,老王妃王爺王妃早候著了。
老王妃倒是見過時瀟一回兒,王爺王妃可真是頭一回見,還說能把葉馳迷成這樣兒,不定是個有些風情的女子,王妃記著先頭兒子在外頭那幾個相好,可是一個比著一個的,故此一早認定兒子的品位,喜歡那種有風情的女子,一見時瀟不禁愣了一下,那張清凌凌的小臉兒上,眉眼兒清秀可人,半分妖嬈也尋不見,倒是渾身有股子淡淡的書卷氣,站在那兒穩穩當當的,行下禮兒也規規矩矩。
王妃雖說認了,心裡卻也存著挑剔的想頭,可這一瞧,真就挑不出不好兒來,兩人並肩站在那兒,真如畫上的金童玉女一般般配,尤其瞧兒子笑的那樣兒,嘴都快合不上了,可見是遂了心意,高興的遮都遮不住了,自己還挑什麼。
王爺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暗暗嘆了口氣,倒也怨不得這小子要死要活的娶回來,王妃那句話兒說的好,與其湊合一對怨偶,倒不如依著他,瞧這小子樂的那樣兒,自己的金孫想來不遠了。
磕了頭,敬了茶,老王妃拉著時瀟的手道:“你莫拘著,往後就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兒只管跟你婆婆說,若是馳哥欺負你了,你來告訴祖母,祖母替你撐腰。”
葉馳不幹了:“老祖宗,您怎麼見了我媳婦兒心就偏過去了,我可是您孫子。”
老王妃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我知道你最疼你媳婦兒,斷不會吃味兒的,少在我跟前弄鬼兒,得了,一家人有的時候時候說話兒,倒是宮裡頭早去早回的好,換了衣裳就去吧。”
葉馳巴不得呢,見他媳婦兒那拘謹的樣兒就心疼,拽著時瀟去了,等她們走了,王爺也起身告退。
老王妃才跟王妃道:“這丫頭的身子弱,又遇上馳哥兒這麼個猛霸王,倒不知受了多少苦呢,你回頭囑咐馳哥兒幾句,別一沾上他媳婦兒就沒截沒完的,嬌花一樣的兒身子,哪擱得住這麼折騰。”
王妃想起時瀟剛走道的樣兒,忍不住笑道:“好容易隨了心,倒忘了疼媳婦兒,回頭我說說他,不過正是新婚燕爾,恐我說了,他也聽不進去。”
邊兒上秋嬤嬤道:“老奴瞧著老祖宗倒是多慮了,雖說昨兒有些過,今兒可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兒呢,咱們這位小王妃,別瞧著柔柔弱弱的 ,性子可一點兒都不軟,咱們馳哥兒在小王妃跟前那就是紙老虎,外頭瞧著怕人,一戳就破,馳哥再若這麼著,恐難了。”
王妃聽了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