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瀟忽然發現,自己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即使嘴上說的絕情,可心裡卻軟的一塌糊塗。
時瀟這一夜沒怎麼睡,瞧著窗外蒙蒙亮了,索性起來,收拾了床褥,掃了院子,提了水桶出去,去衚衕口的井臺上擔水,誰知剛拉開院門就看見明彰,他就立在院外,也不知站了多少時候,肩頭還帶著晨露,沐浴在晨曦下,身姿挺拔俊秀如松如竹。
時瀟從小就知道很少有男子能比的上明彰,此時的他看上去卻難掩疲憊,即使疲憊依然挺立,只是眉眼間的急躁不大像他。
時瀟抿了抿唇,不知道他現在站在這裡是想做什麼,沒容她猜測太久,明彰已經開口:“瀟瀟,即便要定我的罪,至少讓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好不好,我娘對不住你,可我是明彰啊,我若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我當初絕不會進京,你也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多悔,好在老天有眼,你還好好的,讓我能這麼快就找到你,瀟瀟,相信我,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哪兒都不去了,如果你不想我當官,咱們就家去,但無論怎樣,千萬別再說那樣狠心的話。”
時瀟愣了一會兒,千思百想的人就在眼前,一句一句訴說著衷腸話,令她忍不住動容,卻忽然想起,昨兒葉馳說的,他就要招駙馬了,那個什麼九公主對他青睞有加。
想到此,時瀟低下頭:“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退親,我也立了文書字據,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不用來跟我說這些,我也沒什麼委屈,我們父女相依為命過的很好,你更不用愧疚,我當不起。”
明彰知道他的瀟瀟固執又驕傲,他娘那般羞辱她,她肯定不會輕易原諒,但她這般跟自己撇清關係,明彰還是覺得異常難過,他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木桶:“是要打水嗎?我來。”
時瀟瞧了眼衚衕口那頂轎子,轎子旁邊兩個青衣小廝,是許府的人,果然,一見明彰手裡接了水桶,就忙著跑古來要接過去,明彰揮揮手。
兩個小廝是一直伺候明彰的,自然知道時瀟是誰,一見這意思,便又退了回去,明彰接了桶,向著衚衕口的井臺走去。
時瀟就第一趟跟著他去了,第二趟就是他自己打的,來回跑了十來趟,才把屋裡的水缸倒滿了,時瀟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態,明彰要擔水她就讓他擔,她呢,就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看著他一趟趟的跑。
他何時幹過這樣的活兒,自然擔的亂七八糟,有時候,擔過來桶裡的水也灑出去了大半,水缸滿了,他身上的錦袍也弄溼了,雖如此狼狽,卻沒一句怨言。
擔了水,問她還有什麼活兒,時瀟愣愣看了他一會兒,嘆口氣道:“你這是何苦?”
明彰剛想說什麼,卻見時家爹走了出來,明彰忙大步過去,到了近前道:“岳父在上,請受明彰一拜。”說著跪下磕頭。
時家爹揉了揉眼半天才道:“是明彰啊,這是做什麼,地上涼,快起來吧。”
明彰卻道:“明彰不知家裡出了這般大事兒,讓您跟瀟瀟受委屈了,以後明彰定不會離瀟瀟半步,還請您老移駕跟明彰回府。”
明彰早想好了,無論如何今天必須把瀟瀟哄回去,在這兒一個是太過簡陋,二一個,也是擔心葉馳來糾纏瀟瀟。
時家爹自來是個沒注意的,瞧了眼女兒,瀟瀟退婚的時候,時家爹沒敢問太清楚,怕女兒傷心難過,從家鄉來京都兩年了,也不見許家找來,時家爹就以為明彰也同意了,如今這意思,明彰根本不知道退親的事兒,若真如此,這門親事,是不是……
他剛這麼想,時瀟站起來道:“要去您去,我哪兒也不去。”轉身進屋了。
明彰暗暗嘆口氣,琢磨這事兒怎麼才好,正為難呢,就見大門外他爹許士昌走了進來,明彰一愣:“爹您怎麼來了?”
許士昌道:“我是怕你帶不回咱家的媳婦兒,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來了。”說著跟時家爹一鞠躬道:“都是明彰娘做下的糊塗事,我替她給親家賠禮了,親家大人大量,莫跟她一般見識才好,我與她說了 ,我許家就認曉曉是兒媳婦兒,這親事既定了就是一輩子,哪有半道退的禮兒,瀟丫頭,瀟丫頭,許叔來了,還不出來給許叔倒碗茶,趕了這麼老遠的道,叔叔這嗓子眼都冒煙兒了。”
☆、第48章
許家老爺親自來了;時瀟再在屋裡躲著就不合適了;只得出來給許士昌見禮,許士昌嘆口氣道:“丫頭受委屈了,你家出事的時候,正巧許叔在外頭不知道,等許叔家來已經晚了;許叔對不住你;明彰娘糊塗;可是丫頭,能不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