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鎮遠侯府,找封錦城商量對策去了。
時瀟這兩日右眼一個勁兒的跳,跳的她有些心慌,總覺得要出了什麼事兒似的,那天葉馳走了之後,明彰沒說什麼,卻堅決讓她搬到了新宅裡,時瀟知道這樣不妥當,可當時明彰那個臉色,她真沒勇氣拒絕。
怪不得娟子總說她沒用呢,想起葉馳,時瀟不禁嘆了口氣,即便他那般對自己,時瀟發現,自己竟不恨他,如果當時他繼續下去,或許自己就會恨他了,但他半截停了,且說的那些,自己實在不能恨他,即使莽撞胡為,但他對自己的心是真的,當時時瀟是怕,卻過後想想,又替他難過。
她推開窗子,卻發現明彰立在廊下,定定望著她這邊兒發呆:“明彰,不說去了風雅居嗎,怎這麼快就回來了?”
明彰走了進來,新買的小丫頭香兒,捧了茶來就知趣的下去了,留他二人在屋裡說話兒,明彰見她手邊兒繡了一半的紅蓋頭,忽覺心慌,一伸手抓住時瀟的手道:“瀟瀟,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我們曾說過執手白頭的對不對?”
時瀟臉一紅,把手從他掌中抽出來道:“今兒可是怎了,莫不是吃醉了不成。”
許明彰不免露出一絲苦笑,他倒真希望吃醉了,今天他就不該去風雅居,如果不去,也不會瞧見那個,或許自己多想了。
想到此,喝了兩口茶,問了句:“瀟瀟,我記著以前時叔手裡有好幾幅王景卿的畫?”
時瀟不知道他好端端提這個做什麼,卻也點點頭:“你也知道我爹最喜收藏字畫,尤其王景卿的,只要瞧見了,傾家蕩產都要買了來,只我爹後來買的那些,總抵不上我家祖上傳下的山陰陳跡,雪溪乘興,四明狂客,西塞風雨四幅,不禁是王景卿真跡,亦有東坡居士的提拔,還有歷代名人的藏印,千金難求,我爹愛的什麼似的,天天都要拿出來瞧上一遍,可惜後來家裡失火,這些字畫也都付之一炬。”
說完瞧見明彰的臉色不大好,便關切的問了一句:“莫不是累了,你瞧著很有些疲乏呢。”
明彰目光閃了閃道:“是有些累了,時候不早,你也早些歇息。”說著站起來回去了。時瀟望著窗外的一彎殘月發了會兒呆,才關上窗子,洗漱睡下。
第二日明彰說要回去接他娘進京,就算有前頭那檔子事,婚禮也不能沒有二老高堂,怎麼也要給婆婆磕頭行禮敬茶,這是禮法,可時瀟實在有些怵見明彰娘,總覺著她望著自己的目光裡充滿了輕鄙,所以,這幾天時瀟的心情很有些晦暗。
她記得當初自己跟明彰娘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明彰了,如今她卻要嫁給他了,明彰娘也將是自己的婆婆,這婆媳之間,令時瀟很是忐忑。
心裡有事兒便想找娟子說說,可娟子這兩日了不見來,這天一早時瀟便來尋娟子,轎子停在井水衚衕外,時瀟沒讓進,依著時瀟,她都想自己走著來的,反正也沒多遠,卻管家說,少爺臨走叮囑了,說若姑娘出去,不能一個人,時瀟沒轍也只得依著他了,卻總覺得讓轎伕丫頭跟著進去不大好,便留她們在衚衕外的茶攤子附近,讓他們歇歇腳兒,自己走了進去。
瀟走路不喜東張西望,故此也沒瞧見槐樹下的葉馳,直道聽見他的聲兒,他媳婦兒前腳出了許明彰那宅子,後腳葉馳就來了井水衚衕,葉馳很知道他媳婦兒,一準就是來這兒,所以,就來了個守株待兔。
馳當初琢磨的是,找許明彰點兒短兒,然後捏著讓那小子主動退了親,故此真下了些力氣查,這一查,倒真讓他查出來一樁冤案,雖說這樁冤案讓他媳婦兒受了罪,可葉馳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高興,他就不信,知道這事兒,他媳婦兒還能嫁給許明彰……
☆、第50章
“這還沒成狀元夫人呢;就不搭理人了?”葉小爺這話能酸出二里地去,時瀟扭頭;就見他在大槐樹下坐著,右手搖著灑金扇,左手捏著手把壺,身上穿著一件明紫的錦袍,那袍子上的雲紋在日頭下若隱若現;滿身貴氣,除了臉有點瘦了之外;跟自己頭一回見他時差不離。
時瀟心裡略感安慰,時瀟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即便他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兒,她依然不怕他;並且,在心裡希望他能過的好,但這並不代表,自己還想跟他有什麼牽扯,如今塵埃落定,自己很快就要嫁給明彰了,葉馳也該過回他自己鮮衣怒馬,恣意暢快的日子,自己跟他本來就不該相識。
想到此,時瀟回過頭,邁步往大雜院走,葉馳不幹了,自己在這兒等半天了,好容易盼著他媳婦兒過來,能這麼輕易放她走嗎,多少日子沒見了,葉小爺板著指頭數日子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