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說幾次三番在門外頭這般,哪還有什麼臉面,虧他好意思提呢,不過細想想那天的事兒,雖說嚇了自己一跳,倒真沒怎樣,後來在別院裡,葉馳又端茶又送藥的殷勤備至,多少有些感動,如今時過境遷,剛一惱只是惱他哄騙自己罷了,如今聽他的話,事先他也不知,自己倒冤枉了他。
這麼想著,心裡的氣又消下去一些,卻想,剛惱的這輩子都不想見他,如今給他三言兩語就原諒他,總有些彆扭,故此雖心裡不大惱了,臉上卻下不來,只不吭氣。
葉馳搜腸刮肚,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了,可聽聽裡頭仍沒動靜,不禁有些洩氣,抹了把汗,正著急呢,忽一陣涼風過來,那邊兒得祿顛顛的跑過來道:“爺,天可陰下了,瞅著就要落雨,要不咱先找個地兒躲躲,回頭真淋病了,老王妃哪兒可繞不得奴才呢。”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葉馳目光陡然一亮,想他媳婦兒最是個心軟的,自己要是捱了淋,指不定就揭過去這篇了,想著抬頭瞧了瞧,忍不住裂開嘴角笑了,真是老天都幫他,人都說六月的天小孩兒臉,果然不假,剛還豔豔高照的,這麼一會兒便陰雲密佈了。
那烏雲越發低下來,伴著一陣緊似一陣的涼風,鋪面而來溼氣,真要下雨了呢,葉馳哪裡肯走,擺擺手讓得祿一邊兒去,自己還特意走到門垛外頭一些,剛挪好,一個響雷過後,大雨傾盆而落,雨水打在身上都冒白煙。
沒等葉馳淋多一會兒呢,院門從裡頭開了,時瀟撐著一柄油紙傘走了出來,瞪了葉馳一眼道:“還不進來,莫不是想在雨裡頭洗澡不成。”
葉馳頓時喜上眉梢,忙著走了進去,時瀟招呼得祿幾個進來避雨,得祿哪敢壞他家小爺的事兒,忙擺著手,帶著人一溜煙跑了,反正只有媳婦兒,他家小爺再也想不起別人來的,他只管帶著幾個小子去衚衕口的茶棚子等著就成了。
時瀟無奈只得關了院門,葉馳早跑屋裡去了,時瀟立在門口,見他渾身跟水撈似的,恐他穿著溼衣裳著了寒,便去她爹屋裡尋了他爹的衣裳給他。
等葉馳穿上,站在跟前,時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爹個子不算矮,但比起葉馳還是差很多,且他爹清瘦,便是穿著肥大的衣裳,穿在葉馳身上,也有些緊巴巴,看著很是古怪。
葉馳一見她笑,更是刻意做出怪樣來引逗她,學著戲裡小生的樣兒,抖抖袖子,撣撣鞋,兩手抱拳深深一躬道:“小生這廂有禮了,請問小姐貴姓,家住哪裡,可曾婚配?”怪模怪樣引的時瀟又笑了幾聲,笑過白了他一眼道:“旁的不知,只知配給個無賴混賬的漢子,不知這輩子還要受他多少哄騙呢。”
葉馳忙道:“日後我一定老老實實的,什麼事兒都先回了我媳婦兒知道,等我媳婦兒應了,才去幹,若再哄騙我媳婦兒,讓我不得好死。”
這話卻有些重了,時瀟一愣之下,忙呸呸了兩聲,雙手合十默默祝禱了幾句,才瞪著葉馳道:“只管胡說,我來問你,你哪兒來的銀子置辦了那些東西,我瞧著那些樣樣都是難得一見的物件呢,便你有本事淘換來,定然也使了大銀子,莫不是家裡給你的?”
她一張嘴,葉馳就忍不住笑了,他媳婦兒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這些若是自己家裡出的銀子,算在她的嫁妝裡,便面兒上過去了,日後也要落下話柄,他媳婦兒的性子,斷斷不想如此的。
其實葉馳心裡覺得,她這麼著嫁給自己,他也歡喜,卻他不能不為她多想想,畢竟他們不是兩人過日子,就像老祖宗說的,過了門還要宮裡宮外的各家應酬,便他護得再緊,也難保那些愛嚼舌頭根子的,若他媳婦兒過門的時候太過寒酸,給那些眼皮子淺的人瞧了去,不定怎麼說呢。
他媳婦兒又不是個看得開的,故此,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讓那些人說不出話來,這些本來也未想過瞞她,如今她一問,葉馳笑道:“真當我是個不事生產成天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了,我雖不善世俗經濟,卻有個換了庚帖的好兄弟,錦城手下的買賣莊子可都是賺錢的營生,大頭自然是錦城的,我們哥幾個卻也佔了乾股,每年賬上的分紅何止幾萬銀子之數,更何況,我自打生下來便有爵位,拿著俸祿,逢年過節太后皇上賞下的東西,再有,我也爭氣,每年跟著皇上狩獵,年年拔得頭籌,那賞銀倒不稀罕,稀罕的是萬歲爺的賞下的物件,咱萬歲爺可是個大方的主兒,賞的東西可都是寶貝,回頭你過了門就給你收著。”
葉小爺話匣子開啟,越說越來神兒,說起每年跟著皇上狩獵的事兒,神采飛揚的,時瀟忍不住有些出神,這樣的葉馳有些陌生,她之前真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