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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許了什麼願,所以應該大部分的願望,都實現了吧。

之後,沈夫人讓沈勇和方一勺在廟裡添香火、佈施,再多逛一會兒,晚上留在這裡吃齋菜,過了夜,第二天一大早再回去。

沈夫人走了之後,方一勺和沈勇大眼瞪小眼,沈勇蹲下撇嘴,“沒勁死了。”

方一勺見他膝蓋上面還有擦破,就問了小尼姑,這附近有沒有活水?

小尼姑說後山有小溪,方一勺就讓蓮兒和車伕佈施,拉著沈勇去了後山。

“幹嘛去?”沈勇興味索然地問,“在原地等著到天黑得了。”

方一勺拉著他道,“你傷口裡頭都是泥,不洗掉以後該爛了。”

“切,小丫頭見識。”沈勇不滿地嘀咕,被方一勺拉到了後山的小溪邊。

方一勺讓沈勇坐下,將褲腿捲起來,自己則是蹲下掬起水,給他洗膝蓋。

沈勇無聊地坐在地上,雙手支著地面,仰臉四外打量……就見這兒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林子,還有一邊是懸崖。看著看著,他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林子裡,隱約有煙冒出來。

“唉,那裡怎麼有煙啊?”沈勇指著問方一勺

方一勺轉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的確有淡淡的煙冒出來,又不像是著火,煙還是比較稀薄的。

“去看看吧?別是火星子,一會兒要是真燒起來了那可不得了的。”方一勺用帕子給沈勇抱上了傷口,兩人站起來,往林子裡頭走去。

撥開濃密的灌木,方一勺和沈勇往裡頭一看……驚了一跳,就見在林子中間,有一個墳墓。墓前正有香燭在燃燒,地上還有燒成灰了的紙錢堆……冒煙的,正是那紙錢堆,可見是剛剛有人祭拜過的。

“晦氣!”沈勇忍不住道。

方一勺看了看那墓碑,不解問,“唉,相公,為什麼這墓碑上面沒有字啊?這人沒名字麼?”

沈勇笑了笑,道,“無字碑很多啊,大概死的人生前沒什麼好名兒,或者是作奸犯科之類,怕殃及子孫後代,又怕有人來翻屍搗骨,所以才弄了塊無字碑。”

“這麼可憐啊。”方一勺自言自語道。

“這有什麼可憐的。”沈勇拽了她一把,道,“走了,這兒太晦氣了!”說完,拉著方一勺要走。

“等等。”方一勺道,“香燭歪掉了。”說著,跑上去,將那墳前的香燭扶正,沈勇在一旁沒什麼耐心地等,卻見方一勺盯著地面對他招手,“相公相公,你快來看呀!”

沈勇湊了過去,問,“怎麼了?”

方一勺指著地面,道,“你看這戒指,眼熟不?”

沈勇眯著眼睛蹲下去,就見地上,在焚香落下的灰堆裡頭,若隱若現的,有一枚白色的玉戒指。這戒指玉質細膩,一看就是上等貨,戒指的上方,有一段用金線小心翼翼地裹起來了,看來是曾經斷過的。

“咦?”沈勇盯著那戒指看了半晌,伸手拿了起來,吹掉表面的那層灰,又看了看,睜大了眼睛道,“這不是死掉的那個掌櫃的手上戴的麼?上次搶吃食時弄斷了,金絲不還是你給他裹的麼?”

“對啊。”方一勺點點頭,就覺得寒風陣陣,站起來挽住沈勇,道,“相公……莫不是那掌櫃的鬼魂?”

“鬼魂什麼呀。”沈勇道,“鬼魂還給自己燒紙啊?再說了,案子還是懸案,屍體現在應該在衙門仵作房裡頭停著呢,怎麼可能上這兒來?”

“那……戒指怎麼會在這裡?”方一勺問。

“莫不是被人拿了……或許是,兇手?”

“啊!”方一勺叫了一嗓子,沈勇讓她嚇了一跳,問,“幹嘛?”

“唉,快走快走!”方一勺拉著沈勇就跑,“別一會兒遇上了!”

沈勇無奈,沒想到方一勺還有害怕的時候呢,就被她拉著跑回長樂庵去了。

……

當天晚上,兩人在長樂庵吃了廟裡師父做的素齋,沈夫人跟靜怡師太晚飯後,一起去佛堂坐禪了。

方一勺和沈勇沒地方住,沈勇又不能睡在尼姑們休息的房間裡頭,最後,只好和方一勺睡在禪堂的大櫃子裡頭。

這種櫃子是出家的尼姑們平時用來放被褥的,很寬大,裡頭鋪上鋪蓋,正好可以睡上人,方一勺睡在上頭,沈勇睡在下面,一人一層,櫃門一關,安靜又暖和。

方一勺頭一回睡這種地方,覺得挺新鮮,趴在枕頭上,透過隔板間的縫隙瞄下面的沈勇。沈勇正仰面躺著,手裡拿著那枚戒指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