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領教。她慢悠悠地吃飽飯,然後叫小二來結賬,她身上還有大把錢票。
離逐月樓越近,他們走得越慢,明明一天的路程,非得走上四五天,明明說好早上出發,漠風就在床上賴到太陽落山才爬起來。好在七寂也不急著回逐月樓,要不一定氣得半死。但無論他們怎樣放慢速度,離逐月樓還是越來越近。
“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到逐月樓了。”想到終於可以不用天天對著漠風,七寂心中一陣輕鬆。畢竟有時看到他黑幽幽、深邃如潭的眸子,七寂禁不住有點發慌胸悶。尤其想起她初潮那些尷尬事,七寂待在漠風身邊就很不自然。如今想想不用與他朝夕相對、同吃同住,七寂的雙眼綻放出異樣的神采。
“你很想回逐月樓?”漠風看到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心裡堵得很,很煩躁。
“我是逐月樓的人,當然巴不得立刻可以回到逐月樓。”七寂為了表示忠心,說得自己歸心似箭一般,但沒想到這個馬屁拍在馬脖子上,漠風的臉色更是難看。
“我吃飽了,可以出發了。”七寂站起來準備離開,但她走了好幾步,漠風卻沒有跟上來。
“誰說現在出發?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七寂覺得自己剛才表現良好,不知道為什麼漠風又突然冷臉?原來男人翻臉也很快。
“我今天覺得有點乏,休息一天再回去。”漠風說完面無表情地離開。從七寂身邊經過的時候,七寂覺得一陣陰風吹過,冷颼颼的。但漠風這一歇又歇了三天,七寂明明見他神采飛揚,臉色紅潤,哪有半點病容?
“帶上你的包袱,吃完早點我們回逐月樓。”早上起床的時候,漠風沉聲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想著什麼。
一路無話,漠風恢復以往的冰冷疏離,甚至看七寂的眼神也陌生得很。
他們回到逐月樓是深夜,漠風避開了逐月樓所有的巡邏,但沒想到才上到半山腰就看到天寐青衣飄飄,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兩人笑著相互捶了幾拳彼此,笑聲爽朗,在寂靜的夜迴盪。
“幹得漂亮,可惜被巨狼逃脫了。”天寐跟漠風說著話,但雙眼卻瞄著七寂。她似乎長高了,只是身穿寬鬆的男裝,胸部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但天寐卻覺得她長大了。
“逃了也好,借他的手殺了鬼煞與追魂,我們樂得清閒。巨狼這人生性多疑,心中有了刺,一定會拔掉的。我們等著看好戲就可以了。”漠風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天寐見慣他的手段,也不覺得奇怪。
“天寐,如果鬼煞、追魂被殺,你就沿這條線索查下去,看能不能將巨狼找出來,找到殺——”雖然漠風說得極為冷淡,但那肅殺之氣就連站在他身後的七寂也能明顯感到。
“嗯,我會隨時關注他的動向。逐月樓我已經叫人打掃乾淨了,你長途跋涉,好好歇一晚。”天寐因為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兒就站在眼前,心情激盪,一整晚臉上都帶著動人的笑。
“因為時間比較倉促,小寂的寢室我還沒有派人打掃,裡面滿是灰塵,不能住人了。今晚暫時住在我清風居吧。”天寐轉過頭對著小寂說。
“她能吃苦。在野外那麼艱苦也不吭一聲,還怕灰塵?”漠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寐踩了一腳。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蠢?我那麼久不見她,也得讓我們纏綿一晚吧。小別勝新婚你懂不懂?還不趕緊消失?”天寐用傳音密語對著漠風說話。七寂只看到這兩個男人的嘴唇不停地動,但卻什麼都聽不見。
“小寂,我們回清風居,被子床褥我都準備好了,今晚好好歇息。”天寐也不再理漠風,朝身後的七寂走來。
“嗯。”七寂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並不大,但漠風卻耳朵嗡了一聲。
“我們先走了。”天寐朝漠風擠了一下眼,眼神甚至曖昧。漠風茫然地點了點頭,當看到七寂與天寐有說有笑地離開,漠風突然想伸手去將七寂扯回來,但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來。她是天寐的女人,自己這是幹什麼?但那兩抹身影完全消失之時,漠風整個人像空了一般,胸口處又堵又悶,這種感覺糟透了。
卷一 清歌 064:疼痛
漠風靜靜站在山腰很久,雙目盯著他們遠去的方向,黑衣蕭瑟,一臉的落寞。他其實真的很想跟上去,但似乎找不到理由。
回到逐月樓,一切依舊。天寐果然叫人打掃得乾乾淨淨,被子剛洗過,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桌面一塵不染,一切都是那樣乾淨清爽,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但漠風卻覺得似乎少了什麼一樣,很是不習慣,似乎整個寢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