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楚。
十天後,蕪州的街頭上出現主僕二人,主子是一襲白衣,手拿一把紙扇,雖然那張臉顯得平凡了一點,但說不盡慵懶風流,道不盡灑脫溫朗,但他的隨從卻顯得寒磣多了,矮小個子,身穿破舊粗糙的灰衣,腳穿一雙破鞋,正低著頭牽馬,可惜馬兒幾乎高過他,看起來有點滑稽,偶爾抬頭,他那張黝黑的臉冰冷漠然,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能不能擠點笑容出來?冷冰冰的,像你才是主子一般。”漠風輕搖扇子,顧盼之間,雙目耀眼如明月,勾人魂魄,身旁的七寂依然低頭牽馬,懶得理他,這該死的男人自己吃香喝辣,穿綢著絲,而卻非弄得她像一個小乞丐一般,七寂越想就越氣。
此時已是傍晚,燦爛的紅霞在天邊燃燒,映得人的臉也紅紅的。
“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歇一會。”漠風依然是輕搖扇子,儒雅風流不減,七寂掃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帶著你就像槓根木頭,既無趣又費勁。”漠風嫌惡地掃了她一眼,就走進客棧裡面。
“掌櫃要一間客房。”漠風朗聲道。
卷一 清歌 038:一摸再摸
“掌櫃要兩間。”一直不出聲的七寂,聽到他說要一間客房,忙開聲糾正,她才不願意跟這個色魔呆在同一間房裡,那晚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瞎了眼,竟然覺得他看起來很順眼。
“你這奴才怎麼這麼不懂事?哪有奴才不服侍主子,要自己睡一間客房的?公子我就是有銀兩也不是這麼花。”漠風自恃自己長得高,竟然揚起手,朝起七寂的頭狠狠拍去,七寂見勢不好,忙靈敏地側身一閃。
“你敢再閃,公子我就賣你去做苦力。”其實七寂依然想閃他,可惜她的動還是沒有他快,被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頭,她抬頭狠狠剜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如果不是為了能繼續留在逐月樓,她絕對不穿這衣服,不受他欺負。
“就是,這位公子說得太對了,有銀兩倒不如去春風樓去風流一晚、,春風樓的小翠姑娘那個才叫銷魂。”掌櫃獻媚般附和漠風的說法,聽漠風左一聲奴才,右一聲小廝,七寂心中極其不爽,她抬手摸了一下頭,還是很痛。
走進裡面,客房雅緻寬敞,床鋪被褥也乾淨清爽,但她從來就不奢望這個小氣的男人會將軟軟的大床讓給她。
不久小二就送飯菜,兩人趕了一天路也飢腸轆轆,當下也不說話,吃了起來,漠風即使餓極,也吃得極為文雅,但相對來說,他就比天寐更加隨意一些,而七寂依然吃得快,沒多久就已經吃完。
客房在三樓,從窗邊可以看到四周的景緻,看了幾眼,七寂就覺得無趣,但礙於他在一旁,她又不能練功,所以著實覺得百無聊賴。
“小寂,叫小二進來收拾碗筷。”漠風把碗放下,就開始指點她幹活,他沒指望他會讓她好過。
“小寂,去叫小二送溫水進來,我要沐浴更衣。”
“小寂,過來幫我捶捶背。”漠風懶懶地躺在床上,那嘴巴不停的發號施令,他就是不想讓她閒著。
“我是你的壇主,不是你的歌姬,我身上有大把銀兩,如果你想女人了,我可以給銀兩你春風樓。”說完七寂從袋子掏出幾兩銀子,拋到床上,然後轉身開啟門,扯開喉嚨喊了聲:
“小二,收拾碗筷,送溫水,哪裡有漂亮的姑娘,趕緊找一個來,我家公子一夜沒女人陪,睡不著。”她的聲音極大,整座客棧都聽得清清楚楚,漠風的眉頭緊皺,恨得想拿髒布堵住她的嘴巴,他漠風要女人自己沒銀兩嗎?她裝什麼豪爽?還要喊得那麼大聲。
“有,有,有,只要出得起銀兩,春滿樓的花魁也能請到。”兩人旁若無人地大聲對著話,旁邊客房有些好奇的男人,也開啟門來張望,甚至也附和幾句,介紹自己的老相好。
“春滿樓的花魁哪有春風樓的小翠姑娘好。”一箇中年胖子說。
“說到女人,誰也沒有豔樓那幫娘們夠風騷。”小二說話間,那雙眼睛發著淫光,差點流口水了。
“我家公子長得不太好,漂亮的會讓他自卑,隨便找一個來,記住不要太漂亮,越醜他的打賞就越多。”這句話七寂壓低了聲音,說到最後幾乎不可聞,小二也識趣,將聲音壓了下來。
“這,還不好辦,一會就到。”小二聽說有打賞,已經恨不得飛出去找人了。
“我會自卑?這女人——”漠風繼續閉眼小憩,但如果他聽到七寂最後這句話,估計會氣得從床上跳起來。
不一會,一陣刺鼻的香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