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看了過來,目光相接之處,他微微一笑,“芙凌姑娘,你醒了?”
芙凌坐起身,看了看四周,這裡顯然是山林之中,她不記得自己曾來過此處,此前她最後的記憶是被那劉大頭餵了什麼藥 ,之後她便失去了知覺,她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雲漠公子,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芙凌姑娘你被劉大頭等人下了媚藥,那些賊人慾欺凌姑娘,所幸他們未能如願,芙凌姑娘終是從那地方出了來。”他的聲音不急不緩,面色從容,簡單幾句便將發生在她身上之事道出。
聞言,芙凌面上一絲驚惱之色閃過,她被下了媚藥?是了,如今想來他所言不假,那劉大頭在給她喂下那藥時似乎說要要將她送給什麼人。
她微微蹙眉,很努力想回想起些什麼,然而記憶裡只朦朧記得一個頗為溫暖的懷抱,她看了他一眼,“是雲漠公子將我救出後帶來這裡的?”
他點了點頭,道:“當時芙凌姑娘你身上藥力正盛,為姑娘名聲著想,雲某不能公然之下將姑娘帶回客棧,迫於無奈,也為了壓制藥效,雲某隻能將姑娘置於這城郊湖中,還望芙凌姑娘不要怪罪才好。”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尚有些溼粘的衣物,怪不得她與他身上不見幹物,卻是因為救她。
之前她口頭告訴那男子說去找他來相救,深夜之中,他竟真的及時趕到,沒有他,今夜不難想象她面臨的將是何種境地,她對他拱手道:“今日多謝雲漠公子相救,算起來公子救我兩回了,公子的恩德,芙凌絕不相忘。”
他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雲某能與芙凌姑娘你相遇也是有緣,見姑娘有難豈有不幫之理。”
芙凌心中微微出動,今日若是她不問他甚至沒有提起是他救了她,他一再救她甚至幫她尋找和風,助她甚多,卻從來沒有居功自傲之態。
不論她從前如何懷疑他接近她的居心,此刻她卻不願再深究了,朗朗明月之下,她看見他的眸子微含淺笑,對於一再對自己有恩之人,她的過分疑慮也許真的該放下了,不管這個男人再身份不明,她都不能有傷他之心。
她思慮片刻,看著他的眼道:“既然雲漠公子也說是有緣,那芙凌想認下公子這個義兄,不知雲漠公子是否嫌棄?”
雲漠一頓,面上微訝,然而他很快收起訝異之色,只微笑道:“芙凌姑娘為何有此意?”
為何?因為和他相處越久竟讓她越有一種親近之感,她不明白這種感覺源自何處,但既然自己不再排斥他,認為義兄又何嘗不可。
芙凌道:“公子是芙凌的恩人,日後公子若是有用得上芙凌之處,芙凌必定毫不推辭,若認下公子這位義兄,公子與芙凌此後與兄妹相稱,芙凌在公子身邊也更為妥當方便。”
況且她還有另外一種計量,之前她中了媚藥,她不記得當初中藥之後情景,然而那時在她身邊的只有他,她可以想象出她那時言行必定醜陋至極,中了那藥物之人,神智恐怕早已不能自己了,希望她對他未有失禮之舉,之前情景必定尷尬,若是任他作義兄,那這些尷尬便不再存在了。
他卻只是一笑,“你這想法倒是想得深……”
他沒有說出拒絕之詞,她只當他答應了,想了想,道:“芙凌從小便不知自己父母是誰,眼下雲漠公子是芙凌哥哥了,除了和風之外,芙凌算是又多了一個家人。”
他看向她的眸子,“我這兒還未答應,芙凌姑娘便做主認下了,家人?”他抬頭望著遠方圓月,眸子裡似有什麼在滾過,“罷了,就做一回芙凌姑娘的家人。”
芙凌眸中閃過笑意,“那此後芙凌便喊公子為義兄了,不知義父義母身在何處,芙凌也好擇日去拜訪。”
她倒是一個爽快之人,這才剛認下哥哥便要去看望爹孃了,也對,他早該知道她就是這種人,她這人從不拖泥帶水,正是因為如此,當初與和風僅認識半年有餘她便毫不猶豫的嫁給了他,她可以不在乎周遭人的眼光與鄙夷,只因為她喜歡那個人。
他幽黑的眸子裡似乎露出一種淡淡的愁緒,她從未見到過他這種神情,只聽他道:“不用去拜訪他們了,我無父無母,從未見過我爹,而我娘在我八歲那年便去世了。”
她甚是訝異,“沒有其他的親人了麼?”
“沒有。”他回答的很快,似乎不想再提及這些事,抬眸看了眼她,“你也不必叫我義兄,喊我雲漠就可,義兄這兩字總聽著不甚習慣。”
她輕揚嘴角,也不在意,“那你喊我芙凌就可。”
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