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愛低著頭,卻抬高了眼睛盯著謝簡之,心想他這是來找自己算賬了?冷冷道:“以前跟他客氣夠了,我今天就沒想著要跟他客氣”
謝簡之也知道自己這兒子以前對明神愛是個什麼態度,現在被她這句話給堵到完全無法開口,良久之後才接著道:“年宣自己坐車回京城去了,我真怕他在路上出什麼事。”
“他只需要安分地坐在車上等著到家就行了,能出什麼事?”今天的明神愛口氣尤其地衝,對什麼都要反駁一下。
謝簡之聽了之後也不高興:“他才只有八歲而已。”
明神愛冷哼:“平民家的孩子,八歲已經要開始下地幹活了,王爺家的孩子八歲了連輛都不會坐、家都不會回嗎?”
這種話可惱人心了,謝簡之不想再和她起衝突,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語氣平靜地道:“我知道公主今天心情不好,現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明神愛一扭頭踏進了房內:“你去管你那個寶貝兒子吧,不用管我。”
明神愛所說的是真心話,現在的她就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但謝簡之還以為她在賭氣,緊緊地跟隨著也進了房。“年宣要管,公主我也要管。”
等明神愛躺好,拉上了被子,瞅著謝簡之竟然還站在自己面前。“你怎麼還不走?”
這句話一出,趕人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謝簡之方才就是心裡憋著氣強忍著的,現在被她這麼一說,不禁太陽穴直跳,語氣就不怎麼好,聲調也變高了:“小音被你嚇得不輕,年宣也回去了,現在又要我走,公主你現在是要把自己身邊的人全都趕走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1 章
明神愛睡著不動,陰沉著臉望著他,心裡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抑制不住內心裡的衝動就想硬著嘴巴跟他嗆聲:“我就是想把你們都趕走了我一個人清靜,你也可以走啊。”
面對這樣越來越不講理的明神愛,謝簡之只覺得一個頭變兩個大,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最後只能先行離開,等她緩和一下兩人再作商談。
謝年宣並不是直接回了平陵王府,而是氣鼓鼓地進了宮,跑到了一向疼愛他的姨母喻太后那裡去訴苦了。
喻太后正為明神愛打她的那一巴掌心懷怨恨呢,現在聽謝年宣在耳邊誇張地說謝簡之對那女人如何的好,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顧了,心中又升騰起一種扭曲的仇恨,就彷彿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他人搶佔了。她咬牙切齒地想著,必須要再給明神愛一點教訓才是,不然自己心裡的這口氣可怎麼嚥下去。
那一日,謝簡之正在屋裡和明神愛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剛剛緩和一下,謝簡之在盡力勸說她馬上回京城去,眼見著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住在這裡總沒有在京城裡保險。
兩人剛說上幾句,還沒什麼結果,就聽人稟報說喻太后駕到。
十分明顯地,明神愛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語氣十分不善:“她來幹什麼?”
謝簡之對喻太后的來意也是不明白。“你先休息,我出去見太后。”
明神愛頭一點同意了,她現在完全不想見到那個女人。
謝簡之將兩人見面的地點安排到了後面的書房。喻太后嘴角含著冷笑道:“又不是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得偷著藏著窩在這麼個不見光的小地方嗎?”
彷佛聽不見她話語中的諷刺,謝簡之面上沒有一絲的波動,給她看茶之後便輕聲道:“在正廳中說話,恐吵著公主了。不過這麼冷的天,太后怎麼會來這裡?”
見他出口就是對明神愛的維護,與自己反倒是更加疏遠了,喻太后心中冷笑更甚:“公主快生產了,王爺你的一顆心只掛在她身上,已經忘記自己的孩子了嗎?”
謝簡之眉角微微一動,便猜到了:“是不是年宣這孩子去宮裡吵過您了?”
“要沒有年宣過來,我還不知道王爺您喜新厭舊到了這種地步,不僅僅是這兩個孩子,您心裡現在只怕是連哀家姐姐的一絲影子都沒了吧。”
喻太后嘴角的諷刺笑容十分醒目,謝簡之瞧了卻沒有受到半分影響:“不會,在我心中始終敬她。”
喻太后身段優雅地俯身過去,臉上的笑容傲慢又誘惑:“那我呢?”
面對這副經常會在睡夢中出現的絕美容顏,謝簡之在剎那間很難控制住自己的內心,心臟還是跳快了幾分,最後是強迫自己扭過頭不與她對視,才稍稍平靜下來。“我不可能永遠都生活在虛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