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半年後,再一次看到天燁,是在這樣的場合,我低首行禮的瞬間,容色依舊恢復到平靜,惟有平靜才能讓我無愧地面對他。
“皇上,裡面就是產房,皇上實不宜再進去,以免衝撞龍體。”
“呵呵,安兒,你才從裡面出來,難道還不知發生何事嗎?”芊妃的笑意愈深,眸中的得意之色更見清晰。
“奴婢不知芊妃所指為何。”
“安兒是真不知,還是蓄意隱瞞呢?這,可是欺君之罪,知情者亦是要連坐的。”她輕言細語,有著含沙射影的歹毒。
天燁依然不語,我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敏感地覺察到,宸貴妃假孕的事,怕已是被天燁所知,可,為什麼,這麼快就傳了上去呢?
宸貴妃所說的紕漏是否就指這個呢?
“奴婢並沒有隱瞞什麼,倘娘娘認為奴婢犯了欺君罪名,還請娘娘賜罪。”我身子微屈,才要跪下,天燁突疾走幾步,至我身邊,一把將我的手肘處攙住,阻止我跪下。
“朕說過,不必跪!”他的話語中,難以掩去一抹怒意,但這怒意,卻不是針對我,而恐怕是針對,尚在內寢的宸貴妃。
“皇上,人證物證俱在,您還猶豫什麼呢?”
他收回攙住我的手,面容上的霜寒漸起,眉心蹙了一下,隨即舒展開來,伴著一句凌厲的話語:
“來人,將罪妃押出來!”
“皇上——”我待要啟唇,又不知該怎麼說,此事,我如墜雲霧中,似有著些許的線索,卻又抓不住,芊妃犀利的目光向我睨來,我終是,退至順公公的身側,不再多言。
一邊,早有宮女將宸貴妃從內寢挾了出來。
她無力地癱軟於地,髮髻蓬亂,想是掙扎所至。
“宸——”天燁甫開口,略滯一滯,語音在這一滯中不帶任何感情,冷冷道:“白櫻,你可知罪?”
“罪?呵呵,皇上,您都知道了?這麼快!”她突然抬起一直低垂著的螓首,眸光射向我,帶著一縷恨意,“你何必逼我這麼急!我鬥不過你,我知道,你這樣逼我,難道就能重新回到他身邊嗎?”
說畢,咻地站起,速度之快,我只覺眼前白影一晃,下一刻,她纖細的手指早掐住我的脖頸,我不知道原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