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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地看著我眼眸復睜開,然後,湊近我,低聲:“無憶。”

我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眸望著他,他知道無憶和我的關係?從他的眼底,我讀到,是一抹愈深的哂笑,他繼續輕聲說:

“看你為天燁自殺的那天開始,我就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傷,天燁既然傷你至深,我就一定會讓他死!”

自殺那次,救我的人,原來是他,所以,他自然知道,我分娩的事,自然知道,無憶是我的孩子。

“啪!”我另一隻手未假思索,在聽到這句話時向他臉上摑去,他沒有躲,唇邊因我用力太大,被扇出一絲血來,他的笑意漸籠起,逼近我,帶著危險的氣息:

“天災只是藉口!只要地利人和,雪山的崩塌是極其容易的事。”

“是你——你弒君奪位?”我切齒地說出這幾字,臉色必是慘自得駭人。

“阿里諾雪山,本來自入冬後就一直極為不穩定,時常有崩陷之事發生,初春,又為融雪之時,兩國如果不慎在那交戰,雪山豈會不怒呢?雪山之怒,亦是朕之怒!什麼天命箴言,不過都是荒謬!只有智者,才是最終的勝者!”他的鳳眼咪起,語氣平淡似乎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少年,謀略竟如此之深,甚至連天災都可被他運用自如,是啊,只要軍中有上將刻意將那一役在雪山附近展開,這麼多人,定是會引起融雪的崩塌。

與戰者,焉能僥倖逃過?

而天燁出征前,沒有立下皇儲,等於擁兵權者,即得天下。

玄景年幼,即便芊妃有心要讓他繼承大統,可她父親畢竟僅是御史大夫,正一品大臣中另外兩名,朝中丞相秦恆為天灝的岳父,太尉南宮煦為天灝恩師,天灝自己又手握從楚瑜處得來的兵權,他此番登基,又有誰能阻得了呢?除非是攝政王,但聽他方才所言,攝政王恐怕早在他控制之中!

兩國國主皆生死未卜,哪一國先立新君,便得先機,可防南越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這些都是朝政之事,天燁是這樣睿智的君王,他沒有立儲就匆匆出征,必定,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夠凱旋歸來,不然,他不會犯下如此之大的疏漏,讓江山,落到奪權者的手中。

這,其實也是彼時,我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

我相信他會活著回來,帶來勝利的訊息。

但,所有的一切,卻被另一個醞釀已久的陰謀所顛覆,這個陰謀的操縱者還是他的同父同母的至親弟弟!

腹中沒有預兆地一陣絞痛,我捂住腹部,額上豆大的汗珠已然滑落,天灝緊張地鬆開我的手:

“怎麼了?快,快傳太醫!”

殿外,早有太醫應聲而入,正是李太醫,一邊宮女忙將縐帕覆在我手腕上,李太醫搭脈息間,眉皺得愈發緊。

“皇后到底怎樣?”

李太醫聞聽此話,沒有任何驚訝,沉聲道:

“回皇上,因之前芊妃娘娘用量過大,所以才導致皇后娘娘至今餘毒未解,才有腹部絞痛的症狀,恕臣直言,皇后娘娘恐怕——”

“說。”天灝的語氣中盛滿濃濃的殺意。

而我,卻聽不懂他們的對話,芊妃對我又如何了?

“皇后娘娘恐怕再不能孕育龍嗣!”

話音方落,天灝已抽出腰部的佩劍,劍指李太醫的咽喉:

“如此廢物,朕要你何用?!”

“住手!”我攔住他,我不願意看到有人再死於面前,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這個人該是我!

天灝因我的話,劍鋒略滯一滯,才慢慢收回。

“皇上,芊妃娘娘給皇后娘娘服用番紅花煎熬的湯藥,劑量實屬過大,皇后娘娘被傷及鳳體太深,即便華佗再世,亦無力迴天!”

芊妃為何要讓我服下番紅花?我依稀記起昏迷時那灼燙的液體,原來就是番紅花的藥湯。

“你殿外候著,不許對任何人說,這裡的事。”

“臣知道。”

天灝轉望向我,眸光恢復柔意:

“宸兒,不怕,我會想辦法醫治好你!”

他在我面前,沒有自稱“朕”,但,他再多的柔意,於我,始終是空洞無物。

他復握起我的手,語音緩和:

“我會封無憶為太子,只要你做我的皇后,今後,這江山,還是無憶的,你可滿意?”

“你一定要逼我嗎?”我眸光投向別處,冷漠地道。

“你可知,我從九歲那年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