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見到白染面色陰沉的衝到她面前,在她失神的片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阮顏悶哼出聲,背脊傳來的震痛刺激著她的痛覺神經。
她回過神,男人的手撐在她頭頂右上方,黑色的身影將她籠罩,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喘不過氣來。
小麥色的肌膚,結實的胸膛,映入眼簾。
阮顏的臉“唰”得漲紅,慌張的低下頭,不去看顧惜城那張冷漠駭人的臉。
“昨晚……你……我……”
安染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可那句話卻說得格外流暢,“現在,是不是可以離婚了……”
該死!這兩個字似乎成了他不可提及的禁忌。
他抬起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頸,黑色瞳孔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冷漠斐然。
“阮顏,你就這麼討厭我,為了離開我不惜以身體為代價?”沙啞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溫度。
他勾著唇,挑起的眼尾溢滿不屑。
阮顏聽了他的話,身體一怔,一股苦澀在喉嚨處蔓延,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
在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會想也不想的同意。
從今往後,他們……
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始料未及的,顧惜城竟是這般憤怒。
她不明白。
他不是早就想和她離婚了嗎?這樣就可以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
“想離婚?做夢!你別忘了,當年可是你們阮家求我娶你的,如今阮氏集團轉危為安,想過河拆橋,是不是太天真了?”
阮顏低著頭,不說話,頭頂卻傳來一聲輕蔑的笑,“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依舊是沉默……
顧惜城狠狠的擰眉,一字一頓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般,帶著令人心悸的狠辣,“阮顏,告訴我,你嫁給我六年,我給了我什麼,我又得到了什麼?”
“我是個生意人,不做無利可圖的買賣,我給了你要的,那我要的呢?”
第二章:婚姻交易而已
顧惜城很憤怒,扼住她脖子的手不自覺加深了力度,那雙黑色的眸幽冷的可怕,讓人不寒而慄。
呵……
他動怒,只是由於在這場婚姻交易裡沒有得到他想要的。
殊不知,如此精明的他,卻敗在了她手裡。
這麼多年,顧惜城和她人前伉儷情深,人後,卻形同陌路。
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他經常都在忙著工作,很少有時間回家,就是回,也是一進屋就去了書房,六年卻說不到幾句話。
於顧惜城來說,她也許只是明碼標價的商品,商業利益的犧牲品。
阮家用她來換取阮氏集團起死回生,有何不可?
而於她來說,和顧家聯姻無疑是一場從天而降的驚喜,這樣她就可以靠近他,或許還可以讓他愛上她。
只是沒想到不管她怎麼做,顧惜城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整整六年,他從未碰過她,直到昨晚……
她說:“我們結束吧……”
回憶起昨晚顧惜城猙獰的面容,阮顏一雙黑眸暈起水霧,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她怕他?
顧惜城內心底憤怒的火焰瞬間爆發。
“我讓你告訴我!面對我就這麼痛苦嗎?”顧惜城說著,額頭上青筋乍現,似乎耐性到了極點。
阮顏心臟緊繃,感受到脖子處男人的盛怒,身體緊緊貼著牆壁,卻再也沒有退路。
空氣中的溫度降到最低,耳邊只有嘩嘩的流水聲,而她始終一句話也不說。
顧惜城的灼然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俊顏冷冽得可怕。
阮顏的面色泛白,捏緊了手心,極力隱忍住百轉千回的淚水。
這就是阮顏,沉默的阮顏,即便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可她整個人卻如同水墨畫中沉睡的蓮。
就算她看見他和白染相擁在一起,可她卻一個字也沒有問他。
獨自想了好幾天,她決定離婚。
然而她的沉默,恰恰是顧惜城最痛恨的,他扣住她的頸項,迫使她仰著臉看向他。
“因為穆以恭嗎?”顧惜城神情暴戾,死死盯著她。
阮顏的意識尚處於混沌狀態,迷茫的神情如受驚的小鹿。
只是在聽到“穆以恭”這個名字時,她的眸光驀地一怔,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