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我的身份。”
“好奇,但我不會問。”我笑道。
“為什麼?”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
“因為……為了自保。”
“自保?哈哈”他放聲大笑起來,卻因傷痛發作而中止。接著,他又點點頭,說:“你很聰明。”我看著他,眼神中閃著些讓人不解的東西。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只見開州城方向煙塵捲起,四個人騎馬奔來,後面還跟著一駕馬車。接著幾人便停在我們的馬車旁邊,幾個穿著一樣灰色條紋黑色長袍的人一看見我們救下的那個人,眼神中都洋溢著激動之情,立即趕上前來,雙拳一抱,單膝跪地,關切地問:“爺,您沒事吧?”而他則一臉嚴肅地說:“沒事,先回去再說。”“是!”幾人應聲,便站起扶他進馬車。而他在進馬車前的一瞬間,回頭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文心,謝謝你。請代我向你爹致謝。後會有期了!”
第八章 深夜出逃
月已落下,只有幾點稀疏的星光還在天空閃耀,一陣晚風拂來,又把我的思緒帶回到現在,耳畔還響著他臨走前對我說的話。自那以後,我再未見過他,我一直在想他一定是什麼達官貴人,遇到仇家追殺,後來被我發現。不知他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他是否還會記起我呢?就算能記得我,他也一定不會想到我現在的人生會是這個樣子。物是人非,短短几年,我卻已是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如果不是今日皇上要我做詩,我根本就不會想起這首詩(在為蘇貴妃做時,稍微做了點改動,以便迎合當時的場景所需),也不會想起這段往事,我已不是我,就讓這些往事也隨風而去罷。蜀魄千年尚怨誰,聲聲啼血向花枝。滿山明月東風夜,正是愁人不寐時。我嘆口氣,慢慢地走出寄心亭,回浣衣房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忙著收下前日晾乾的衣物,卻看見兩個洗衣工從偏院中急匆匆地走出來,邊走還邊說著:“嘖嘖,這人說沒就沒了。”
“是啊,不過就是前日捱了頓打嘛,身子也太弱了。”
“哎呀,你別說了,幾天沒吃過飯,再給頓板子,誰都受不了吧。”
“誰叫她得罪了李嬤嬤呢,本來就得罪了太后,被貶到這兒,還一天到晚地裝清高。”
“噓,別說了,咱們快跟李嬤嬤說去吧。”
兩人便一進一後拐進了李嬤嬤的房間。而在院子幹活的其她洗衣工都開始竊竊私語,有搖頭嘆氣的,有想看熱鬧的,還有默不吭聲的。不一會兒,就見李嬤嬤扭著肥胖的身子出來,後面跟著那兩個洗衣工,大家都停下來看著李嬤嬤,李嬤嬤一見這情景,眉頭一皺,眼睛一瞪,開始嚷嚷:“看什麼看?幹你們的活去!你們誰要敢跟老孃作對,下場就跟她一樣!”於是一扭一扭地向偏院走去。我便走向在一旁幹活的張大娘,悄聲問:“張大娘,是誰呀?”張大娘抬頭看了看偏院的方向,然後湊到我耳旁,低語道:“是個新進宮不久的秀女,本來被封了婕妤,後來不知何事得罪了太后,就給貶到這來洗衣,說是又得罪了李嬤嬤,白白餓了幾天,還讓李嬤嬤差人給打了頓板子,其實是太后不解恨,讓李嬤嬤故意折磨她的。”我一聽,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入宮後就如同草介蟻蟲一般,生死都無人在乎了,就連高高在上的太后都如此狠毒,我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生活啊?
不一會兒,就見那兩個洗衣工抬著用草蓆裹著的一個女子屍體便走了出來,草蓆裹住了女子的整個身體,只露出一撮長髮飄蕩在草蓆外,看得人觸目驚心。那本是一個鮮活年輕的生命啊!卻被這宮廷的黑暗給無情地吞噬了!而我的命運又會如何呢?
而事實上,沒過多久,我就遇到了幾乎同樣的遭遇。
那是第二天的下午,我正在院內的老槐樹旁洗著蘇貴妃的衣物,只見李嬤嬤氣沖沖地拿著一件嫩綠色紗裙從院外進來。一進來就衝我喊道:“死丫頭,你給我過來!”我一聽,心裡就開始敲鑼打鼓,不知道又做錯什麼了。我一走到她面前,她立即大手一揮,“啪”一下,狠狠地給了我一耳光,“啊”我痛得叫起來,立時覺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你個死丫頭,怎麼把蘇貴妃最喜歡的紗裙給洗爛了?!”我略一回神,捂著臉,看看李嬤嬤手中的紗裙,一道長長的撕裂的口子讓紗裙都變了形,我搖著頭囁嚅地說道:“我沒有啊,我今天上午疊的時候都是好好的。”“你還敢瞎說?!害老孃被蘇貴妃罵!看我不打死你!”李嬤嬤說著就從牆邊拿起一根斷了的晾衣竿,照著我就開打。“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