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大局?
聽了淳于月的話,他反倒笑了起來,那種笑又不像是假裝,到似她真的說了什麼讓他開心的事,她被他笑得一頭霧水,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才要發作,他卻已經出口解釋:公主什麼時候也在乎起那些流言了?你淳于月若只是這樣的角色,也不配被沐文玉稱為對手,他雲風若那樣經不起女色誘惑,也不會活到今日!
淳于月驟然怔住,竟從他話裡生出些感動,面色也和緩了起來,他朝街頭看了看,提議道:前邊有家攤子的早點不錯,公主可有興趣品嚐?
他說完徑直朝前走,末了還不忘回頭補充一句:我請客!
淳于月真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最後索性懶得去猜測他主動示好的意圖,偶爾簡單一回應該也沒關係吧。
紫宸殿,南宮逸召見群臣的地方,今日他在此設宴,宴請來自藩國的眾人,淳于月等人也在受邀之列,只是被特意安排在最下手,以表她們地位低下。淳于月此時滿懷心事,卻並非因為受到輕慢,只是因為沐文玉無意透露的訊息,她難辨真假越發憂心忡忡。
臺上歌舞,杯中烈酒,都絲毫引不起她的興致,她在權衡著該如何避免這場危機,聽沐文玉說這場宴會並非為阮靖遠選妻,而是為他納妾,他的正妻之位早已內定,南宮逸要每個藩國派出一個王室女子表演,看這眼前眾人,以淳于潔的才貌舞姿,獲勝是必然的,那她且不是要給阮靖遠做妾?
在她神思糾結的時候,臺上已經一曲歌罷,輪到淳于國,眾人的視線都已投了過來,淳于潔整了整衣,翩然起身,被淳于月一手按下,她驚愣的望向淳于月,淳于月也未來得及看她表情,起身離席,拿起破釜沉舟的勇氣走上高臺,翩然行禮,還未及說話,尤妃卻笑了起來:本宮記得淳于公主說過自己不通音律不懂歌舞,今日卻搶著上臺,不知要給眾人看展示什麼才藝呢?
淳于月平靜無波道:身為淳于女子,卻不能為娘娘展現淳于風貌,自覺慚愧,加之猶恐聖皇將臣女的懶散誤會成干預朝政而分散了精力,故而勤修苦學,不敢說學有所成能驚豔眾生,但也勉強能夠示人,還請娘娘多多指教,
淳于月忽然上臺驚疑了南宮逸,他滿臉狐疑的打量著她,似乎又想起什麼,瞥眼去看沐文玉,沐文玉察覺到他的視線,給他回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讓南宮逸越發不明所以,又聽淳于月這番說辭,他懶懶開口道:這麼說來,淳于公主的舞是為朕而學?
淳于月一怔,她的話是這個意思嗎?可是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她只需要勝,勝了既可以讓淳于靈擺脫困境,自己或許也能脫離魔掌,她是寧願做一個將軍的妾也不願與他糾纏不清,如果她勝了,他當著群臣的面也就不能自食其言了。
生死一線
淳于月心中想著,竟有些雀躍,也忽略了他話語帶來的不快,自顧的說:臣女的舞需攜劍表演,還請聖皇恩准!
南宮逸嗯了一聲,便有人送上劍來,淳于月抱劍作禮,御劍而動,她漠顏素衫,青絲墨染,身姿飄逸,妙態絕倫,玉潔冰清,若靈若仙,手持長劍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羅衣湧動如行雲流水舞東風。時而輕慢如燕子伏巢、時而疾飛高翔似鵲鳥夜驚,劍光璀燦奪目,有如流星成群滑過,舞姿矯健敏捷,恰似鳳舞九天,起舞時劍勢如雷霆萬鈞,令人屏息,收舞時平靜,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在場的人看得心驚魄動臉都變了顏色,天地似乎也被她的舞姿感染,起伏震盪。無法恢復平靜,舞罷良久猶在夢中。
尤妃向來自視舞姿出眾、無人能及,今日也不得不對淳于月的劍舞從心底歎服,她研判良久,開始重新認識眼前這個無悲無喜的清豔女子,良久才笑向惠妃道:惠妃姐姐,看來我們要多一位才藝出眾的姐妹了!
惠妃也才回過神來,聽尤妃如此說,又看南宮逸望向淳于月的眼神,心中陣陣苦澀,面色卻越發溫婉大度:是呢,淳于公主舞姿如此出眾,尤妃妹妹也多了一個知己了,以後可以一起切磋技藝,姐姐可是羨慕的很呢。
她話意暗含著尤妃被淳于月比下去的快意,兩人口角功夫都甚是厲害,不驕不躁、不威不露,一番含沙射影、譏諷暗藏能讓人膽寒發狂。
淳于月聽著她們話裡意味有些不對,正驚疑無措,尤妃卻忽然收住與惠妃的唇槍舌劍,轉向南宮逸道:皇上可要給淳于妹妹什麼封號?
淳于月忽然有點把持不住,急忙轉向尤妃:娘娘這是何意?一個將軍的妾室怎會勞動聖皇賜予封號?
尤妃也被她問懵了,驚疑的看向惠妃:今日不是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