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均勻呼吸著。
莞爾一直清醒著,她睡不著,她等到她們二人都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才緩緩地坐起身。她的渾身都在疼,也許是那毒的後遺症,但也可能是躺的太久。她看著手腕上置入的靜脈輸液管,差不多到整個手背都泛出青色。真疼啊,身體的疼,哪有心裡的半點?
簡南,終於還是跟祁遠洲在一起了。她想笑著祝福,可是又怕自己強撐失敗,會哭出來。
祁遠洲是她見過的最美好的人,她配不上,可是在她的心裡,簡南同樣也配不上。
莞爾扶著牆站起來,她想去洗手間。躺了一整天,輸液三四瓶子,她都快憋死了。好不容易走了一身大汗才出房間,莞爾真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太差了,就這麼點路,走的她都乏力。
客廳的燈亮著,祁遠洲早就抱著被子睡得香甜。他似乎在做什麼美夢,秦可遠遠地看著他,還是帶著笑的。
他……很開心很幸福麼?莞爾放輕腳步,她走到沙發旁邊,蹲下來的時候頭暈的不行,她伸手扶住茶几,才勉強緩解眼花的症狀。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居然問了自己一個傻問題。“莞爾,你才這樣年輕,應該還在唸書吧?如果有困難可以告訴我,我借錢給你。”
哪裡有這樣天真的人呢?果然是生養在豪門裡的富家公子,他以為自己是能普度眾生的慈善家嗎?
第一次被他發現自己出臺的時候,祁遠洲眼裡是心痛的。“莞爾,我允許你從外面帶酒來酒吧賣,不管你提成多少,不要做那種事。”
他哪裡知道,自己早已經不是完璧之身,況且出臺也不是第一次。他想的太簡單了,他以為所有的事,都能受自己控制嗎?
第一次對他表白,他羞澀的滿臉通紅。莞爾一步步緊逼著,就恨不得把衣服全部除掉。“我賣給別人也是賣,又不收你錢,我也沒病,你怕什麼?就一次。”
方式大概是不對的吧?莞爾知道男人需要什麼,但是確實不懂男孩子需要什麼。她曼妙的身材,可以讓無數人為之傾倒。
可是祁遠洲,他拿著大浴巾伸長了手臂遞給莞爾。“莞爾,你在我心目中是個好女孩。不管你做過什麼,你都是個好女孩。所以,不要侮辱了自己,也不要侮辱了我。”
莞爾一想到這裡,心裡就痛到淚流滿面。她好久好久沒有哭過,祁遠洲對她的肯定,能真心實意地拿她當朋友,她向來是被人唾罵的,哪裡會有這樣的尊重!
那次在酒吧打架過後,他們二人就約定,明年,不管莞爾欠的錢有多少,她都要金盆洗手不再做這種買賣。
莞爾答應了,她就差一點點,都不能活著到明年。
“遠洲。”莞爾用極為輕的聲音自言自語,她想伸手觸控,可是害怕玷汙,又訕訕地縮回手。“下一輩子,好不好?下一輩子,我乾乾淨淨,你喜歡我,好嗎?”
簡南睡覺極輕,她醒過來之後看到莞爾不在床上,緊張地連忙起身,看到客廳發生的一幕,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響。快速地折回到大墊子上,她假裝睡著,心裡卻是撲通撲通直跳。
莞爾竟然是喜歡祁遠洲的,她……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會這樣!
第二天大清早,秦可和祁遠洲一起乘了地鐵去學校上課,簡南叫了外賣守在莞爾旁邊。等到快中午時。莞爾醒過來,跟簡南說了幾句話,簡南麻煩了醫生過來檢查,說是恢復狀況挺好的,再繼續臥床,再有兩週時間就能將體內的毒素全部排除乾淨。
聽到這樣的好訊息,簡南也就放心了。“這些天你都不能正常的飲食,先想好要吃什麼,然後好了咱們就一一去掃貨!”
“嘴裡沒味兒,就想吃點火鍋什麼的。姐們,你那火鍋店,工程可別落下。”莞爾靠坐在床邊。她的唇色慘白,但是語氣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沒忘呢,今天早上我還給建築系的學長打了電話。大家都是同學,說起來也都認識,所以交給他們我都不擔心的。”簡南幾乎都沒有出過什麼力氣,好像開這個店,是很輕鬆的事情。也難怪,髒活累活,全叫祁遠洲給做了。
“得,那我就什麼都不管了啊。到時候,我做掛名店長,甩手掌櫃的就好。”莞爾咳嗽了兩聲。簡南趕緊給她遞過去水杯。
那水還沒喝下去半杯,祁遠洲就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買了大堆的滋補品要去探望老爺子。
“不著急的,莞爾好一些了,我陪她說說話。”簡南有些不自在,她走到洗手間,將門鎖上才好跟祁遠洲講電話。
“她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