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也畢竟是隻是個奴才,皇后娘娘與良妃娘娘兩位主子老奴是誰也不敢得罪啊。況且,憑老奴一面之辭,皇上還不定會相信,最後必定在兩個主子中間和和稀泥,而治老奴個挑事撥非的罪名……到時老奴裡外不是人——因此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這場飛來橫禍化於無形。”
我沉吟,他又嘆道:“奴才算個什麼東西!若擱在往常,主子們之間互相玩笑,拿老奴找找樂子,老奴絕不敢有半分別的念想,只是如今……老奴這條賤命雖不值什麼,卻也想苟且偷生。還請慧主子救一救老奴。”
他蒼白著一張臉,迎面對我深深作揖。他言語間雖然吞吞吐吐,但我已明白其中隱情。是的,定懷太子一天不歸案,嬪妃宮人們便會不同程度的被疑心成“內奸”,誰也脫不了干係——此時再生事端,若文澤疑他,他必死無疑。
而文澤他——難道從此他便要一面攜我們的手,一面暗自猜疑著與我們共度餘生?
秋風突起,連片黃葉嘩嘩作響,抬眼遠眺,紅牆黃瓦青磚在陽光下泛著細細金沙般的光芒。宮人們象遊在水裡的魚,靜靜地,或行在光影裡,或走在陰影中。兩隻飛鳥闖進視野,落於遠處地面悠閒地覓食閒話……
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真的沒有改變麼?
再看李福,他青藍色後背上金線繡出的五彩團雲圖案正對著我,令人微感不安,只覺他可憐,言語也有幾分道理,我便點頭道:“也罷,晚上本昭容讓春菱去趟成王府,找家父重畫一張皇上肖像。屆時請公公負責安排春菱進出宮門罷。”
“多謝慧主子。”李福千恩萬謝而去。
三十四 陳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