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
“鳳宮?那是什麼地方,我去那做什麼?不去、不去,我要睡覺。”她向來有睡懶覺和賴床的習慣,小君明知道的,這會瞎吵什麼?塗白陽索性將頭整個埋進被子裡去了。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
“小君,你吃錯藥了嗎,喊什麼三皇子妃,別再喊了。”塗白陽終於被吵得受不了了,掀開被子露出頭來,卻看見吵自己的不是小君,而是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嬤嬤,登時嚇了一跳。“你……你是誰?怎不是小君?”
“老奴是張嬤嬤,小君還在外頭。”張嬤嬤說。
“啊!我想起來了,昨晚小君被罰,這會還晾在外頭。”昨夜某人不爽把氣出在小君身上,怪她口無遮攔,讓她裹著被單到外頭去“晾”。
時值夏季,這樣裹著被子罰站到此刻,不熱到中暑了?
她急急要去救人,剛抬頭又瞥見寢內竟站了四、五個人,其中有一張特黑的面孔正怒視著她。
她口水一吞,憶起昨夜自己被聞東方叫回寢房,他讓她滾上床後自己就消失不見了,經過一夜以為他氣消,可這會臉色還是這麼臭,擺明是不想放過她,要繼續給她好看。
“我說三皇子,你一早帶著這些人來是有何貴幹?”她無奈的問。
他目光如電不發一語,只是看著她就讓人發毛。
“三皇子妃,主子等著帶您一道去拜見皇后娘娘。”張嬤嬤告訴她。
“拜見皇后娘娘?為什麼要?”她皺眉。
“進宮的新婦隔日都要親自去向皇后娘娘問安,這是宮規。”張嬤嬤告知。
“有這樣的規矩嗎……啊,有的有的,進宮前二哥是有稍微提過,不過我沒放在心上,這會給忘了。”她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忘了?拜見皇后娘娘的事居然也敢忘,這人不會真如傳言說的腦袋有眾人猜想。
“那能不能再等等,等我去……”她打算先去救小君,之後再去見皇后。
“一個時辰前就該到鳳宮了,這還等什麼!”聞東方忍無可忍的怒斥。這些年他早就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於人前動怒更是極少見的,但這女人就是有本事教他一再控制不住的發火!
張嬤嬤見他當眾顯露怒容不禁有幾分訝異,更有幾分難喻的驚喜。
“三皇子妃,您還是先下床來吧,讓老奴好好替您妝扮一下,到皇后娘娘那才不會失禮。”她親切的拉著塗白陽的手說。
塗白陽見她笑容慈祥,倒也任她拉著下床了,再一抬首,又見聞東方甩袖出去了。
他一走,寢內的幾個宮女個個都鬆懈下來,大吐一口氣。
她見狀眨眨眼,這表示聞東方很嚇人嗎?為何南宮的人這麼怕他?
本想開口問一問,可張嬤嬤已經拉著她開始妝扮,寢內那幾個宮女也急著來幫忙,許是自己賴床太久耽誤拜見皇后的時間了,不知去晚了會怎樣,搞得塗白陽也開始緊張兮兮了,這想問的事還是等之後找機會再說吧。
來到鳳宮後,塗白腸隨聞東方跪在地上向鳳座上的皇后馬鳳芝行大禮問安,卻不聞她叫起。
聞東方似習以為常,靜聲跪著,塗白陽跪久了膝蓋疼,但見身旁的聞東方不動聲色,自己也不好吭聲囉嗦,只好咬牙繼續跪著。
第一次拜見皇后,這女人立即就給她下馬威,瞧來這位婆婆架子十足,脾氣不小,難怪爹情願抗旨也不願她嫁入皇宮。
“都起身吧。”好半晌後,才傳來馬鳳芝冷冷的叫起聲。
她聽了這話,馬上高興的想站起來,但瞥見聞東方仍八方不動的跪著,她心生警覺也不敢貿然起來了。
可她不解,明明都喊起了,聞東方為什麼不動?
她視線不由得瞄向馬鳳芝,見對方只是陰冷地看著聞東方,並沒有再說什麼,她這才明白馬鳳芝剛才喊起不是真讓人起來,自己若貿然站起身,她八成立刻就會變臉。
反正都偷瞄了,不如就瞧個仔細。馬鳳芝年紀五十好幾了,但看起來還很年輕,大約只有四十出頭,想來生活養尊處優保養得宜,再瞧她容貌輪廓出色,氣質高貴,頗有一國之後的丰采,只可惜從父兄那兒聽說這人似乎心眼極小,容不下異己,並非大器之人。
“你就是塗白陽?”她偷偷打量馬鳳芝被抓包,馬鳳芝馬上沉聲問。
她一陣尷尬。“是……這個……我……媳婦……臣妾就是塗白陽。”宮中用語她不熟悉也不習慣,講起話來不僅口吃還含糊不清。
可她這表現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