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住幾日?”
她嫂子瞧她不大待見,有點訕訕的,又一轉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瞅著她的臉說,“你哥哥也不會做旁的,在家裡離了妹子,日子艱難,一想,投奔妹子,一奶同袍,妹妹不會眼看吃不上不管。”
張姨娘心堵,孃家人不能幫襯,還裹亂,她嫂子來了,就不能讓空手回去,張姨娘吩咐丫鬟取出五兩銀子給她嫂子,她嫂子目光閃了閃,瞅瞅手裡的銀子,好像不大滿意,張姨娘也不留吃飯,她嫂子搭訕兩句,怏怏地告辭回去。
張姨娘坐在桌邊生悶氣,一抬頭,看見那罈子酒,突然,靈光一閃,有了,這不是現成的,寶兒明兒過生日,就想趁著寶兒的生日,藉著這個由頭,請老爺過來。
寶兒生日這天,張姨娘置辦酒菜,叫丫鬟去書房請沈老爺,沈老爺就寶兒一個獨子,自是重視,聽張姨娘請,即便過來。
張姨娘著意打扮一番,沈老爺進門,就見張姨娘扭腰擺臀,媚笑迎上來,顫著身子一福,“婢妾見過老爺。”
沈老爺看她顫巍巍的嬌軀,一把扶住,笑呵呵地道:“不必多禮。”
又上下打量,都快入冬了,張姨娘卻穿著一身翠嫩顏色,越發顯得風姿嫣然,沈老爺心情大好,雖然鳳兒年輕水嫩,可張姨娘卻有成熟女人的風韻,兼懂男人心思,沈老爺還是戀著她的。
一桌子豐盛菜餚,張姨娘把沈老爺讓至上座,親自斟滿酒杯,捧給沈老爺,“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寶兒生日,讓婢妾服侍老爺喝上幾杯。”
親自送到沈老爺唇邊,沈老爺就著她的手喝了一杯,“寶兒呢?怎麼不見。”
“屋裡寫字,說寫完字過來給他父親叩頭。”
“好,知道用功。”張姨娘故意支開寶兒,讓奶孃帶回屋。
張姨娘二次斟滿酒,送至沈老爺唇邊,撒嬌撒痴,“老爺喝了這二杯酒,婢妾說個緣故。”
沈老爺藉著她的手又喝下,掐了一下她尚算嬌嫩的臉,“說吧。”
張姨娘又滿上三杯酒,媚眼斜溜,伏在沈老爺肩頭,貼近耳邊道:“老爺喝下這第三杯,婢妾才說。”
沈老爺朝她蠻腰抓了一把,“快說,別竟勾老爺的火。”
沈老爺三杯酒下肚,臉膛彤紅,張姨娘又拿雙鑲銀箸,夾了一口菜,送到沈老爺嘴裡,才嬉笑著道:“這一喜,寶兒生日,這二喜,四姑娘進了王府,三一喜,是三姑娘死裡逃生回來,老爺說是不是?”
沈老爺喝得有點興奮,人一喝酒話就多起來,“不止這些,三姑娘和四姑娘姐倆還能做個伴,你說這不比四姑娘一個人在王府,你整日惦記強。”
張姨娘不知老爺說什麼,以為他喝糊塗了,也沒理會,又勸酒勸吃菜,殷勤備至。
沈老爺酒入肚腹,神經亢奮,燈下張姨娘面若桃花,媚眼斜溜,不覺身下起火,抱住張姨娘求歡,張姨娘拿喬,只做不肯,說寶兒就要過來,越是這樣,沈老爺越是心急,把她推到炕上,就褪了衣物,自己也解衣,酒又喝多了,腳底下一軟就趴了上去,摟住張姨娘啃咬起來,一番顛鸞倒鳳,然後,躺倒一旁,呼呼大睡。
張姨娘裸著身子,招呼他兩聲,他也沒動彈,張姨娘披件褂子下地,把早就備上寫好的一張紙取出,走到炕前面,抓過沈老爺的手,又搖晃喚了兩聲,沈老爺睡得死,毫無知覺,張姨娘把他的手蘸上紅泥,按下手印,又翻出沈老爺隨身帶的私章,蘸紅泥,把那張字紙放桌上鋪平,按了上去,拿起微黃的紙張看看,露出笑容,寶兒的一輩子就寄託在這上頭,老爺酒醉,那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張姨娘得意剛想收起來,就聽那廂炕上,沈老爺嘟嘟囔囔地道:“三丫頭做了安陽王侍妾,正好和四丫頭姐妹一起,你日後就不用總嘮叨說,四丫頭出身低,在王府受排擠……。。。”
張姨娘開始沒主意聽,待聽到侍妾,仔細聽,沈老爺又叨叨咕咕地道:“三丫頭雖和四丫頭一樣,是王爺侍妾,可卻是王爺指名要的,得寵,我沈家也能借力。”
張姨娘這次聽得清楚,心裡明白過來,難怪這兩日太太置辦東西,問上房的人,都遮遮掩掩地瞞著,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張姨娘想,這訊息得趕緊告訴自己姑娘,今兒天晚,明個捎信讓她回孃家一趟。
於是把費勁得來的東西收好,又把那罈子酒拿去後院樹下倒掉,老爺若問就說喝光了,屋裡丫鬟都讓她打發走,她在酒裡下藥人不知鬼不覺。
沈綰珠一接到張姨娘捎信讓她回孃家,就忙忙趕來,進門就道:“姨娘著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