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少夫人還在驚了的馬車裡,一同瞅著詹少庭。
詹少庭理也沒理幾個人,叫過一頂轎子,坐了上去,吩咐去詹伯府。
沈綰貞正撩起褲腿看包紮的腿,幾個人就進來。
“主子受傷了,都是奴婢們沒用,不能護著主子。”繡菊和巧珊竟圍著主子哭了起來。
“哭什麼?又沒怎麼樣?”綰貞看著幾個人難過,又想起安陽王趙世幀,這一世上有這些關心自己的人,就不覺得很苦。
“爺不是和主子在一個車子裡,怎麼爺沒受傷,奴婢等看見爺好好的,怎麼主子就有事了,當時爺去那了?”錢婆子仔細瞧看主子腿傷,纏著繃布,不知裡面傷成啥樣,又在心裡直畫魂,忍不住問出來。
“是呀!奴婢等看見爺躲在門垛子裡,沒事,問主子,也沒理奴婢等。”巧珊又拿過來一個引枕,給主子墊在腿底下舒服點。
沈綰貞氣道:“休得提他。”
“是二爺棄了主子自己逃了?”錢婆子看二爺的態度,就料到是這麼回事,看主子不言語,就知道十有八九,聽繡菊說主子和姑爺鬧彆扭,姑爺要休了姑娘,本來打算沒人時候勸勸姑娘,可今兒這事一出,姑爺做得不地道,真真是薄情之人,姑娘和他不投緣。
沈綰貞想受傷事小,休書得想辦法讓這廝寫了,今兒的事更堅定了她離開詹府的決心。
“巧珊,去請你爺來。”沈綰貞不能等,他這種人隨時都能變卦。
錢婆子看跟前沒有外人,就掏心窩子說幾句,“老奴估量著主子有打算,今兒的事老奴也看出來了,二爺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儘早離開為好,就是若二爺執意休妻,恐嫁妝銀子還有賣莊子的錢,拿不回來,姑娘日後指著什麼過活,姑娘想清楚。”錢婆子年長,慮得多。
“我想過了,賣莊子的銀錢我打算還了安王爺,詹家和沈家是親戚,婆母不至於做得太過,傷了親戚和氣,若真要留下,才放我走,嫁妝也沒什麼值錢東西,伯府要留就留下吧,只怕也沒看上眼,至於活路,先出去在說。”
“主子是要回孃家住嗎?”繡菊問。
“沈家還能回去嗎?出去在說吧。”沈綰貞倒沒什麼擔心,這一世也有不少窮苦人不一樣活下去,只要肯吃苦。
這時,房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巧珊進來,“爺說了,少夫人別做非分之想,爺還說,累了,不想見少夫人,少夫人今後好好盡一個做妻子的本分。”
☆、第六十五回
巧珊迴轉;一五一十學了爺說的話,沈綰貞一下子就洩了氣,錢婆子嘆氣;“人的命,天註定。”
“爺不是口口聲聲要休妻;這會子怎麼又變了?”繡菊手裡拿著雞毛撣子彈去官窯青白釉堆花烏金雙耳春瓶上灰塵,接話道。
“想是棄妻不顧;那還有臉過來;休妻的事,知道沒理,就不提了。”錢婆子估摸著姑爺是這個想法,休妻的事暫且不提也好;姑娘既打算離開,總要做些準備,自家掌櫃的經營那兩間鋪子,有了點起色,偷著積攢點銀錢挪移出去,日後出府,也好度日。
沈綰貞埋頭想,詹少庭因何改變主意,之前說得好好的,難道因方才的事愧疚,雙方扯平,不計較了,可也不像,聽口氣態度強硬,不像是良心發現,誠心與妻子和好,倒像是成心找茬,這心裡又是憋著什麼邪火?
巧慧由丫鬟靈兒扶著往上房走來,堂屋門口站著的小丫頭看是巧慧,就也沒攔著,悄聲道:“少夫人才回來,姑娘進去吧。”這小丫頭也會看眉高眼低,若英姑娘來了,那是一定得攔住,主子沒說不讓巧姑娘上來,就也討好放她進去。
巧慧進門,福了福身,“給少夫人請安。”
沈綰貞正低頭尋思詹少庭的事,抬頭看她進來,忙命小丫頭搬過來一個矮杌子,讓她坐下,道:“你有身子,我不說了嗎不用上來,天冷路滑,行走不便。”
“婢妾月份小,大夫說了,多走動走動,生的時候好生。”巧慧恭敬地欠身答道。
一眼看見沈綰貞的腿,吃驚地問:“少夫人受傷了?”
“擦破點皮。”沈綰貞不想吵得府里人人盡知,正所謂家醜不外揚,平白讓人看笑話。
綰貞平常不用妾通房在跟前立規矩,不來倒清淨,但主母出門兩日來家,妾室按規矩是要來上房問安。
小偏院正房,丫鬟稟兒從外面回來,急急慌慌的疾走入,“我讓你去找大房的陳姨娘借幾扎絲線,借來了嗎?”芍藥看稟兒手裡空空的,不滿意地問道,這丫鬟嘴快,看著是急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