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巴不得一聲,忙走出去。
這廂,春曉也是個不省事的,唯恐天下不亂,像是無意地道:“平常主子們都不出門,這一出門,就都趕在一塊,紅姑娘撞到了主子,就是主子不計較,紅姑娘想必自己心裡也難過。”
詹少庭一聽話音不對,原本以為英娘身子沉走路不小心,自己跌倒,這一聽和紅箋有關係,忙盯著春曉問:“這麼說你主子不是自己跌倒,是紅箋撞倒的?”
英姨娘假裝好人,忙遮掩地道:“爺別怪紅姑娘,是婢妾自己不小心,撞到紅姑娘。”
詹少庭未等聽完,忽地站起身,朝外走,英姨娘假作聲兒弱弱的求情,“爺別發作紅姑娘,紅姑娘回頭又看妾不順眼,找妾麻煩。”
詹少庭更加火上澆油,一個通房還反了她。
紅箋正在屋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幾次讓玉兒出去聽動靜,玉兒回來說對面那位叫喚很大聲,紅箋連驚帶氣,今兒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
正自心驚膽戰,怕英姨娘有事,聽見外間屋門,‘咣噹’一聲,唬得站起身,忙出了屋子,就看詹少庭進來,廂房光線有點暗,她沒看清楚詹少庭的臉色難看,迎著詹少庭過去,急急地想解釋,還未等說話,詹少庭來至近前,二話沒說,飛起一腳,正踹在紅箋身上,紅箋‘媽呀’一聲踢倒。
“小賤人,這麼寬的路不會走,故意衝撞人,安得什麼心?”
紅箋待二爺至近前才看清爺臉色駭人,嚇得哭都忘了,趴在地上,不敢求饒,詹少庭上前又要打,玉兒進門正好看見,剛一聲‘啊!’嚇得嚥了回去,詹少庭回頭,看這丫鬟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手一揮‘啪啪’就兩耳刮子。
打得玉兒摔出門外,半天爬不起來,正好摔在鳳兒腳下,鳳兒嚇得瞪大眼,半天才小聲道:“爺,大夫來了。”
詹少庭衝著地上的紅箋道:“等一會跟你算賬,胎兒沒了拿你是問。”
說吧,急忙出門,看大夫由一個婆子引著進西廂房,忙過去看英姨娘怎麼樣。
這裡,鳳兒扶起玉兒,玉兒嚇得一聲沒敢哭,進屋裡,兩人扶起紅箋,紅箋悲從中來來,不敢大聲哭,怕詹少庭過來聽見,嗚嗚咽咽的哭個不住。
在說英姨娘看詹少庭出去,忙喚春曉道:“你快出去看看,爺是不是去紅箋小蹄子的屋子。”
春曉站在門口望了望,看爺進了東廂房回來告訴英姨娘,英姨娘解恨,看詹少庭的架勢,不把紅箋小蹄子吃了。
坐起來,也不哭了,春曉道:“哭了這半天,姨娘累了,奴婢給姨娘拿水喝。”
春曉邊說邊走去桌邊,端起茶壺倒了杯熱茶,英姨娘咕嘟嘟喝下,這陣子一直哭,口乾舌燥。
又起身從窗子往外瞅,遠遠看詹少庭又走回來,忙躺下。
詹少庭和請來的郎中見了禮,看這郎中面生,不是常來伯府看病的大夫,想節下不好請大夫,定是隨便拉來的,看這郎中上了幾歲年紀,行醫多年,定是有些經驗,就也放心,道:“小妾懷有身孕,跌了一跤,大夫仔細看看,胎兒可還能救活?”
這老郎中是正在家裡與妻兒孫團團圍坐吃年飯,就有詹府小廝打聽到,上門找去伯府瞧病人,救人乃行善積德的事,不得不去,就挎著藥箱隨那小廝來了。
老郎中不慌不忙坐在丫鬟搬來的凳子上,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避諱,簾子也未拉,大夫就直接把脈。
老郎中看病認真,手搭在脈搏上,神情專注,有好一會,沉吟道:“夫人請換另隻手。”
英姨娘伸出另隻手,春曉急忙把她袖子捲起,露出皓腕,老郎中搭上脈搏,過了半晌,老郎中也沒說話。
詹少庭站在旁邊,緊張地提著心,看老郎中不言語,忍不住問:“怎麼樣了?胎兒能保住嗎?”
老郎中撂下手,道:“奇怪,夫人這脈搏有點奇怪。”
英姨娘唬了一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怎麼個奇怪法?”詹少庭不解地問。
那老郎中尋思片刻,道:“脈象不甚清晰,但胎兒無事。”
這一句,詹少庭頓時鬆了口氣,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可卻把炕上躺著的英姨娘嚇了一跳,這那裡找來的江湖郎中,自己明明把藥停了,就應該看出來已沒有了孕期症狀,怎麼這郎中信口胡言,說胎兒好好的在腹中,不由著急,這一次逮到機會不容易,下次哪有這巧事能找到人來背黑鍋,再說,同樣的招數不能使兩回,兩回就讓人犯疑,一著急,開口道:“求大夫好好看看,胎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