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幀滿眼笑意,盯著她問,“聽說夫人是來還本王銀票?”嘴裡說,臉上卻不相信模樣。
沈綰貞從袖子裡摸出那張銀票,瞅了瞅上面數目,真有點心疼,從桌面推過去。
趙世幀目光向下,看向桌子上,卻沒看那張銀票,而是盯著那細嫩修長,春筍尖尖。
“王爺請收回去。”沈綰貞清透聲兒響起,手抬起。
趙世幀目光隨著那隻玉手向上,望著她,唇角揚起,促狹道:“是良心發現?”
沈綰貞佯作慚愧,以扇半遮面,低頭,“謝王爺救命之恩。“
她這副半真半假的羞怯模樣,令趙世幀心動,極想摸摸她細白水嫩的臉頰。
“本王不缺銀子使,夫人收著,算我贈送夫人的。”趙世幀心軟成水,只想給她更多,若她高興。
沈綰貞赧然一笑,嬌滴滴地道:“王爺收下,小婦人還有話說。”
趙世幀釋然,心道,我說她不只是還我銀票而來,怎麼看都像是別有預謀,收斂心神,怕又讓她誆了去。
“夫人有話直說。”
沈綰貞微微抬起頭,嫵媚一笑,這一笑,趙世幀又一晃神。
“王爺可否引薦小婦人給平遠候?”
話音一落,趙世幀的臉刷地黑了,心道,我說她今兒這般柔順,與之前判若兩人,以為自己救了她,她心存感激,才柔情款款,看來自己錯想了,她是為別的男人。
冷聲道:“怎麼?夫人對平遠候有好感?”說完這句,他瞪著她,在桌下手不覺捏成拳頭,心提到嗓子眼。
沈綰貞骨碌大眼睛,看他表情僵硬,口氣變冷,眨眨眼,點點頭。
趙世幀只覺腦子裡混沌一片,壓住火,冷冷地道:“你幾時見過平遠候?”
沈綰貞看他表情,有點奇怪,心道,他吃醋,揚起唇角,“吳府。”
趙世幀想起那日遇見趙章,說是去吳府赴宴,一見鍾情,他只覺周圍一片空白,一下子沒了思維,身子冰冷,如墜入冰窖一般,直直坐著。
“王爺。”沈綰貞輕輕小心地喚了句。
趙世幀魂魄才回到身體裡,聲兒像數九寒冰,“你找本王幫你嗎?”
沈綰貞又點點頭,她必須見到平遠候遊說他答應娶吳玉蓮。
“私會趙章。”趙世幀還是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心底盼著沈綰貞說不。
沈綰貞又點點頭。
趙世幀終於忍不住,蹭地一下站起身,死死地盯著她,目光如刀子一樣。
沈綰貞瞅瞅他,軟軟地喚了聲,“王爺,你嚇壞小婦人了。”
趙世幀看她眼波流動,清透純淨,楚楚可憐,像是真嚇到了,突然渾身沒了力氣,跌坐椅子裡,口乾舌燥,胸口一起一伏。
沈綰貞見狀,歪頭盯著他,突然,‘撲哧’一笑,“王爺,是小婦人的一個表妹為平遠候得了相思病,想送信給他。”
沈綰貞不能說出事情真相,吳玉蓮是未出閣的女子,會有損她名聲,這個說辭或許能感動安陽王和平遠候。
“小婦人的表妹對平遠候一見鍾情,不思茶飯,求王爺幫忙,不然她必死無疑。”
沈綰貞話裡,吳玉蓮必死是真的,但一見鍾情,沈綰貞真不敢說,也許,吳玉蓮對英武的趙章芳心暗許,但只一面感情有多深,還真談不上。
趙世幀只覺心從谷底一下子飛起來,不爭氣地,喉頭髮堵,眼眶潮潤。
沈綰貞瞅瞅他的臉,陪著小心問:“王爺是怕民婦一時糊塗,做出有損婦德的事?”
趙世幀神情有點尷尬,沈綰貞調皮笑了,“不過那平遠候文武雙全,卻是不可多得……。。”
趙世幀頃刻又寒了臉,“不可多得令妹可託付終身之人。”
趙世幀臉色又變了過來,沈綰貞看他表情起伏變化,心裡嘆口氣,這是個真性情的男人,可惜,關山重重,不能有非分之想,徒增痛苦。
趙世幀來來回回被她折磨,心起起伏伏,竟脆弱得受了驚嚇,心想,平遠候作為男人確實出色,不能讓她去見,萬一…。。,就道:“夫人的事,本王替你辦。”
沈綰貞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一個女子輕易不肯去見陌生人,安陽王是個君子,誰知那平遠候是何等人,上次被她撞見,她就覺得平遠候不如安陽王可靠,平遠候雖沒聽說好色,但對女子不是不動心,穩妥起見,趙世幀答應,此事就八成把握。
沈綰貞離座,蹲身福了一福,“如此,小婦人替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