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琢磨出不對勁兒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晚餐時酒喝多了整個人有點暈。
這誰家拖地是兩排橫向的十格瓷磚數著拖的?更可怕的是,他每兩排二十格拖完就會去洗拖把,然後從並列的後兩排開始繼續拖地,如此反覆直至把整個客廳清理了一遍。
更令人髮指的是,印小青拖地途中無意中遇到文靜飄落的一根長卷發,他不是繼續拖著走,而是立刻彎腰用雪白的餐巾紙拾起落髮扔垃圾桶。
若此刻求問文靜的心理陰影面積,她一準會跳起回答:“無窮大!”先嫌棄我踩了地板,現在連頭髮都嫌棄嗎?
“那個,可以稍微打攪一下麼?”文靜忽然覺得有必要讓認真拖地的印小青停下手中的活計回答自己一個重要問題。
“嗯,怎麼了?我馬上就好。”印小青如此詢問。
確實是馬上就能拖好,儘管他洗拖布的頻率很高,但勞作速度非常快,一看就是熟練工。
文靜略作停頓,組織語言用盡可能委婉的方式詢問道:“我就是特別想知道一個問題,你這不是工作挺忙麼,如果往後沒時間拖地,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事兒得由我來做,是吧?嗯,我不是想逃避勞作啊,就只是單純覺得,我不可能把地板弄成你期望的……這樣。”
說話的同時,她伸出手指了指乾淨得光可鑑人、伸舌能舔的瓷磚地面,幾乎已是滿目驚懼——蒼天啊,我的媽啊,這弄得一塵不染的是手術室標準吧?逼死我也幹不出這樣的活吶!
聞言印小青靦腆一笑,打了包票道:“沒事兒,就我抽空做,好好保持可以兩三天拖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能幫忙的,只是要求別那麼高就行。”文靜呼了一口氣,表情立刻由緊張轉為放鬆。這對清潔衛生的要求高一點也沒問題,只要彆強行要求她達標就ok。
等印小青拖地完畢,文靜終於能自由走動之後,時間已經往深夜十一點直奔而去,她看了看餐廳牆面懸掛的鐵藝鍾,忽然覺得自己眼睛有點酸澀,忍不住就紅唇一張,打了個大哈欠。
印小青看見未婚妻不自覺的露出困容,趕緊體貼道:“夜深了,去洗漱準備休息吧,樓上衛生間準備的有香皂、沐浴露,毛巾牙刷是新的已經清洗後燙過。”
“哦,好,那我先上去?”一聽到“休息”二字,文靜又開始緊張了,休息,既可以是靜態的也可以是動態的誒。
“嗯,你去吧,我可以用樓下的洗手間。而且,還得看會兒書,你先睡。”印小青點點頭,似乎完全沒留意到文靜表情的不自然。
哎,這洗澡、休息、睡覺什麼的,既可以是字面意思也可以包含一種迤邐風情吶……她看著未婚夫一步三回頭的開始往樓上走,卻發現他彷彿真的沒別的意思,乾脆利落的轉身往書桌那端走了過去!
誒?真的看書哦?文靜一時間忽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一對男女睡同一房間,女的畫了條三八線表示過線的人是禽獸,次日一早發現男的當真規規矩矩沒過線,女人氣急,狠罵對方禽獸不如。
在想著這笑話的同時文靜去了臥室,開啟衣櫃指尖從一排自己整理好的衣物中慢慢劃過,她琢磨著待會兒還是得下去跟印小青道一聲“晚安”,於是,這究竟應該直接穿桑蠶絲的貼身睡裙還是換上保守家居服呢?
一時間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希望未婚夫“禽獸不如”抑或“虎軀一震”……?
☆、第56章 坐懷不亂真君子
一番掙扎後,文靜最終放棄了她的灰藍格子純棉家居服衣褲套裝,拿著杏色吊帶桑蠶絲及膝睡裙進了浴室。
床上則鋪著同系列的長款深杏色桑蠶絲絲絨睡袍,這一套睡衣是向羨予幫文靜準備的,完全符合國畫教授的審美。
色澤淡雅、質地順滑柔軟,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瑩潤的淡淡光澤,袖口、領口等處均有精緻的薔薇花刺繡,從整體到細節無一不展露出一種優雅的浪漫情懷,穿上它似乎女漢子也能搖身一變成溫柔小女人。
當文靜在沐浴更衣後,看著穿衣鏡前的自己她不由有些愣神,而後抿唇一笑,將披散的長卷髮梳到一側斜搭在肩頭胸前,整個人頓時又添一分風流魅力。
隨即,她就這麼赤腳穿著米分白薄棉拖鞋下了樓。
敞開齊腳背的長外袍,露出內裡修身裁剪、親膚掐腰的短睡裙,展露出自己一流的身段、修長白皙的腿,拖著柔軟飄逸的腰帶,搖搖曳曳向書桌前端坐的印小青走去。
“咳——。”文靜站在樓梯的拐彎處挪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