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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件事情急不得,況且我們兩家又相隔那麼遠,一切還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青瓷嘴唇動了動,從小雙手上接過一個大袋子,走到每輛馬車前給裡面的丫頭僕從分發些水果,一面發一面說道:“這是青果,大家帶在路上解渴吧!”

青瓷走到莫若寒的馬車旁,遞上幾個青果,抬起頭髮現他正一瞬不轉地盯著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寫滿了熱切與渴望,英氣勃勃的劍眉此刻正緊鎖在一起,彷彿一個解不開的結。兩個人的手指觸碰之時,似有絲絲麻麻的感覺流遍全身。青瓷渾身一顫,手捧的青果落下,幸虧莫若冰眼疾手快,將落下的青果穩穩接住了。

青瓷覺得有些羞赧,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莫若冰忽然輕輕喚了一聲:“青瓷姑娘……”

青瓷的腳瞬間被釘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抿了抿唇,說道:“莫公子,路上小心。”

莫若寒眉間的那個結像冰山融化般瞬間被撫平了,他輕輕一笑,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多謝青瓷姑娘關心,我們有緣再相見,珍重!”

青瓷飛快地說了句:“保重!”然後立刻快步走回了原來的位置,默默地跟著閻光霖身後,再也沒有抬起頭看莫若寒一眼。

莫若寒似乎也知道她不會再抬頭了,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於回到了馬車裡面。

“我們走啦!”莫上聰從馬車裡伸出頭來,朝閻光霖揮了揮手,幾輛馬車便載著莫家上下離開了景德鎮,一路上京城臨安駛去。

此去京都路遙遙 (1)

莫家人走了之後,日子趨於平靜。

青瓷時常來到那片梨園中,回想那寧靜的夜晚,那曲纏綿悠遠的《夜隨風》。如若不是他,怎會留下“此去經年”這樣的話呢?

然梨花已逝,雪白落盡,終於被鬱鬱蔥蔥的墨綠覆蓋。初夏的風,帶著微醺的鬆散,不如春風那般柔情似水,卻有一番沁入人心的舒爽。

池上荷花紅,池邊楊柳綠,露水打溼了衣裳,明亮了眼眸。飛鳥掠過,蜜蝶紛飛,青蛙爭鳴,夏蟬吟誦。

“小姐,小姐。”小雙從遠處小跑而來。

青瓷面對著滿園的梨樹,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見小雙跑到她身邊,她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什麼事?”

“小姐,老爺剛剛收到莫老爺的信,說有事找你去一趟。”

青瓷黛眉輕蹙,心想難道莫家回京之後便要與她來談婚約之事麼?青瓷忽然有些不想嫁給莫若冰了,是因為那晚的簫聲,令她心裡泛起了絲絲的漣漪。

“小姐,你在想什麼?老爺叫你過去呢!”

青瓷微微一怔,方從思緒中回過神,淡淡應了聲:“我知道了。”

繞過一些迴廊,青瓷來到了閻光霖的書房,他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盯著手中潔白的信箋,書桌上的檀香升起淡淡青煙,絲絲縷縷消散在空氣中。閻光霖身後站著劉姝妹,她正拿著芭蕉扇給閻光霖輕輕扇風。

見到青瓷,劉姝妹輕聲對閻光霖道:“老爺,大小姐來了。”

“恩。”閻光霖應了一聲,抬起頭,說道:“青瓷,你過來。”

青瓷應言走到閻光霖身邊,從劉姝妹手中接過芭蕉扇,代替了劉姝妹的工作。劉姝妹則走下去,恭恭敬敬地道:“妾身去給老爺和大小姐倒茶。”

閻光霖“恩”了一聲,便沒再搭理劉姝妹。

“爹叫女兒來,是要談女兒與若冰哥哥的婚事麼?”

閻光霖楞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青瓷,說道:“你怎麼會那麼想?爹雖不是個不守承諾之人,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那爹找女兒來所為何事?”

“你看這封信。”閻光霖把信遞給青瓷。

青瓷放下芭蕉扇,接過信箋從頭到尾閱讀了一遍,問道:“爹是在考慮是否將弟弟送去臨安學府?”

閻光霖沉沉地嘆了一聲,站起身語氣沉重地說道:“我大宋表面看起來是風平浪靜,其實危機四伏。西夏已被成吉思汗的馬蹄踏平,南方有大理國,西方有吐蕃國,北方還有金國和蒙古國。成吉思汗雖然已死,但他的幼子託雷能一手將兄長窩闊臺推上大漢之位,自己攝政,可見此人非同一般。為父委實憂心大宋失地尚未收復,就遭野心勃勃的蒙古和金國侵犯。”

此去京都路遙遙 (2)

“孩兒能體會爹憂國憂民之心……”

“唉……”閻光霖又嘆一聲,說道:“皇上年幼,史丞相把持朝綱,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