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陣陣的疼痛。

“青瓷，你怎麼了？”莫若寒由後跟上來，站在她的身後，定定地凝視著她的背影。

青瓷沒有轉過身，而是冷冷地問道：“你昨天在哪？”

莫若寒心裡一驚，愣愣地答道：“在、在家。”

青瓷忽然苦笑起來。

“青瓷，你到底怎麼了？”莫若寒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青瓷猛然轉過身，一瞬不轉地盯著他，問道：“去年穀雨那日，你又在哪？”

莫若寒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睜大眼猛然倒退一步。去年穀雨那日，他根本就不在景德鎮城外的樹林，他在閻家府宅跟莫上聰的小妾嶽婉情偷情。

青瓷絕望地搖著頭，紅著眼傷心地說著：“你騙我騙得好苦！你根本就沒有給我手絹，你根本就不會使蓮花劍，你根本就不會吹《夜隨風》！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青瓷，你聽我解釋！”莫若寒著急地抓住她的雙肩。

“你別碰我！”青瓷一把推開他，目光冰冷。

莫若寒見她用這麼冰冷的眼神看自己，內心已是傷痛無比，他苦笑一聲，說道：“是，我是騙了你。我不是吹曲的人，我也不是使劍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把我當成是那人，可當我知道你心儀那人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苦嗎？我那麼愛你，即使知道你把我當成那人，我只是那人的替身，我也心甘情願，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啊！”

“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青瓷捂住耳朵，哭喊出來。

“不，我要說，我要你聽我說完！”莫若寒拉下她的雙手。“青瓷，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我整日擔心害怕，害怕你有一天認出我不是那人會離我而去。”莫若寒苦澀地說著：“我這一生都是殘缺的，十歲那年，我娘忽然暴斃而死，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真正的死因是什麼。那時我很傷心很難過，因為從小到大都只有我娘一個人疼我。娘是爹的小妾，很受排擠，爹礙於夫人孃家的勢力，對我們母子也很冷淡，我只有跟娘相依為命。可是，可是娘死了，世界上唯一疼我的人死了，青瓷，你明白那種感受嗎？那時我只有十歲。”

青瓷悲慼地看著他，他的眼眶紅潤，聲音哽咽。青瓷想著他當時孤苦無依的樣子，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心疼他。

莫若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娘說過，每個人都是天上的一顆星星，出生了會從天上墜落，死去的時候又會回到天上。於是我爬到了屋頂，我想看看娘在天上的樣子，我一邊哭一邊喊著娘，屋子下邊有很多呼喚我的人，我很傷心，根本就不想理會他們，我只想在天上看到我娘。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向上爬的時候，腳踩滑了，就從屋頂上滾了來下來，偏偏砸在了大哥的身上……”莫若寒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痛苦地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愛恨糾纏亦難斷　（4）

青瓷內心一震，心口又一陣陣的疼痛起來。

“青瓷，你知道夫人他一向不喜歡我，這件事情以後，大哥就變得痴痴傻傻的，夫人認為是我害大哥變成這樣的，她就經常打罵我。後來我長大一些，她不能打我了，就常常對我冷嘲熱諷，青瓷，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從前的我，在莫家根本沒有身份地位可言，沒有母愛，沒有父愛，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可是，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青瓷，我不想失去你啊！”

青瓷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痛哭出聲。“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到底是騙了我，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了，你是不是還打算騙我一輩子？”

“青瓷，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你，都是為了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相信這段日子以來，你對我完完全全沒有愛意，哪怕我不是那個人，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有我存在的。”

“你胡說！我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莫若寒的眼神在一瞬間陰霾了下去，他一把拉住青瓷，對著青瓷的嘴唇強吻了下去。

“唔……你幹什麼？你放開我！”青瓷一面掙扎，一面踢打著莫若寒。

忽然，莫若寒的嘴唇吃痛，嚐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他知道青瓷已經咬破了他的唇，可此時此刻他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他仍然抓住青瓷的雙手，一刻也不放開她。

“小姐，安憶大哥醒了，他想見你。”小雙的愉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姐，你們……？”

莫若寒一驚，連忙放開青瓷。

青瓷雙手得到自由，立刻“啪”的一聲，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