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此刻都彷彿幻化成兇殘的厲鬼,呼嘯著撲向正在受刑的女人。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雙手被鐵鏈吊在樑上。她的頭顱無力地耷拉著,蓬亂的頭髮遮蓋住了慘白的面容,身上的紗裙已經被鱷魚鞭抽得破爛不堪。
“還是不說?!”仍然是那道尖銳得刺耳的男聲。“你當真要看著她死?”
男聲的主人身著一套深棕色的宦官服,尖銳的嗓音說明了這是個受過宮刑的男人,哦不,他已經不是男人了。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失去了男人最根本的象徵,那就不叫做男人,叫閹人。
閹人兇狠的目光射向盤腿坐在角落裡的白衣女子,她安靜地閉著眼,淡定的表情令他頗為惱火,一襲潔白素雅的白紗裙分明與這晦暗潮溼的大牢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會說的。”白衣女子輕輕地睜開眼,如水波般澄清的雙眸中跳躍著烈火的光芒。她的聲音清淡且幽遠,有種與世隔絕的美。她靜靜地盤腿端坐著,姿態優雅,彷彿是天生的貴族,微微揚起的下巴透露出她不屈不撓的傲氣。
閹人因為她清高的回答氣得滿臉通紅,是的,她是個天生的貴族,她清高,她高傲,她的母親是郡主,她的舅舅是親王,所以她與生俱來這種高貴。閹人啐了一口,他討厭這該死的高貴血統,他該死的就必須割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他該死的就必須淪為他們這些所謂有著高貴血統,實質骨子裡卑賤骯髒的貴族的奴僕。
閹人恨得咬牙切齒,他只不過是投錯了胎。閹人恨恨地想著,下輩子老子要投胎到皇后的肚子裡,叫皇帝老子把皇位傳給他,後宮佳麗三千,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要玩得徹底。
閹人的想法亦是骯髒和卑鄙的,獲得權利只是為了讓他滿足自己內心那些骯髒的私慾,甚至是變態的私慾。也許,閹人在接受閹割的那一刻起,內心就已經畸形和變態。
白衣女子靜靜地坐在蓬亂的草堆裡,大牢裡隨處可見的蟑螂和老鼠在她四周躥來躥去,但彷彿總是刻意不去侵擾她那聖潔高貴的身軀。她的白衣,盈盈發亮,就連火光,也自慚了起來。
“拿水來,把她潑醒。”閹人對這一身雪白傲然清高的女子束手無策,他只得吩咐一旁的劊子手取來一盆冷水,繼續折磨受刑昏迷的女人,以發洩他幾乎快要爆炸的怒氣。
譁——
深秋的水果然刺骨,被劇痛折磨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幽幽轉醒,終於抬起了她的頭。
“你疼嗎?”閹人詭異地笑著,將塗抹了胭脂的臉湊近女人蒼白憔悴的臉龐。
女人冷笑一聲,啐了一口唾沫在閹人臉上,有氣無力地罵道:“你這下地獄挨千刀萬剮的狗東西,閻青釉那賤人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閹人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抹去唾沫,啪的一巴掌打在女人臉上,面目猙獰地道:“狗孃養的廢物,死到臨頭的還敢罵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啊!給我潑辣椒水!”
端坐在角落裡的白衣女子神情動了動,眉宇間似乎透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閹人把頭轉向她這邊,她又閉上眼睛,彷彿剛才那抹一閃而逝的哀傷從不曾存在過。
“哈哈哈哈……”閹人看到白衣女子的表情,猙獰地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用木勺舀起桶裡的辣椒水,突然眼中迸射出兇殘的光芒,將整勺辣椒水潑在了傷痕累累的女人身上。
“啊——”女人慘叫一聲,再一次暈厥過去。
白衣女子抬起頭,眼中漸漸騰起一絲水霧。她咬了咬下唇,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夠了嗎?”
閹人聽到這句話,似乎萬分驚訝。“你願意說了?”
白衣女子悽悽一笑,說道:“請閻貴妃來吧!我有話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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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 (1)
南宋理宗年間,臨安城。
柳色青青,煙雨濛濛,三月裡,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路上行人舉著油紙傘匆匆而過。
西湖邊上,住著一個大戶人家,家主名叫莫上聰,是寧宗年間的狀元,在朝為官,頗有聲望。莫上聰的祖籍景德鎮,父母的墳也都在景德鎮,眼看清明將至,莫上聰便向朝廷告假,攜妻兒一起回老家去祭拜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