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就去廚房準備午飯。重重圾拉著比她腳大的拖鞋,拖拖噠噠地跟著他去廚房。看他拿出冰箱裡的五花肉解凍,繼續找茬,“我不愛吃五花肉,我想吃排骨。還有這個胡蘿蔔,你準備養兔子嗎?吃完午飯,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出去打車,反正我上次也打過一次……”
正切著胡蘿蔔絲的程莫及,突然舉著菜刀回身,嚇了站在他身後的重重一跳,她緊張地往後退,接過左右腳沒出順當,右腳就踩到了左腳的拖鞋。程莫及眼疾手快地用空著的手扶住她。
她看著離自己沒多遠的菜刀,很害怕,“你要幹嘛?我也沒說什麼啊,你怎麼這麼小氣,就埋怨了幾句就對我舉刀……”
程莫及氣極反笑,沒反駁,準確直接地堵上了她還在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湊上來的那刻,她就警覺地抿緊了嘴。程莫及不在意地一遍遍來回掃過,用嘴巴輕輕描繪她的唇形,碰到起白皮的地方,也會反覆來過,不厭其煩。牙關咬著疼,他卻像是徹底忘了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胡蘿蔔。重重雙手抵在胸前,拼命推開,程莫及一睜眼,就看她眼睛還瞪得渾圓。他慢慢離開她,笑得很無奈,拿手摸摸她的發頂,哄道:“出去等,別打擾我!”
重重拿著手捂住溫度還在不斷升高的雙臉,嘴裡還在碎碎念:“誰打擾誰了!”
到吃完飯,她一直都很安靜,沒敢再提要回學校的事。兩人都放了筷,重重很自覺地起身準備收拾餐桌,程莫及拉住她的手,把她按回椅子上。也沒說什麼話,端起盤子碗去了廚房。
抽了張茶几上的紙巾,擦乾淨手。程莫及扶起趴在沙發的人,“困了就進去睡。”
“你呢?”
看來剛剛還是嚇著她了,“我要去回幾封郵件,在書房。”
聽他這麼說,重重才點點頭,去了臥室。
計量著她或許已經睡著,程莫及抱著電腦也去了臥室。積了三天的郵件,他只用不到一小時就處理完畢,一一傳送後,他蓋上電腦,和衣輕躺在睡熟了的重重旁邊。
她睡覺一向喜歡半蒙著頭,頭髮被她無意識地撥弄得滿臉,他半撐腰,幫她把頭髮都順到耳後,露出來的鼻子,有節奏地吸氣呼氣,鼻翼一扇一扇,和小豬仔似得。
重重一覺醒來,睜眼就看到一張臉,被放大了好幾倍。她忍住嗓子裡的驚呼,慢慢往後邊移動,一動摟住她腰的人就醒了。
“睡好了?”他剛醒,嗓子裡的睏意清晰可辯。
“你繼續睡,我去喝口水。”她用手想把腰上的手臂拿開,被他一用勁,又離他近了幾分。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你怕我?”
重重尷尬地笑,“哪有?我,為什麼怕你啊?我就是口渴。”
程莫及翻身起床,邊穿鞋邊說,“我去拿。”
口渴的人喝完水,只好又被他以同樣的姿勢攬在懷裡。她彆扭地想要擺脫他的力量,被他發現後直接一躍而上,隔著棉被,半壓在身下。
“你,你……做什麼?我……”我了半天也沒想好說什麼,但他還在上方俯視著她。
重重用雙手往臉上一蓋,從中隔斷兩人的視線。
程莫及低下頭,一口一口啄著她的手背。被調戲得體無完膚的重重,欲哭無淚,手下的嘴巴嗚嗚說著話,“我想起床……”聲音悶悶的,要不是程莫及離著這麼近,根本聽不清。
“可是,我想睡覺。”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下來,說著要睡覺,可嘴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留。
重重無奈放棄,就這麼隔著翻著白眼,心裡不斷腹誹。
“看我一眼。”程莫及試圖拿下她的手,好脾氣和她打著商量。
“不看!”重重斷然拒絕,不留餘地。
“確定?”他尾調微微拔高,似在詢問。
重重太瞭解,一旦自己給予肯定的回覆,他接下來一定會有讓她後悔的“報復”手段。
她是吃過虧的,從小。可能是他一直對她太過縱容,所以偶爾一兩次的嚴厲,她都是不放在眼裡的。有天吃過晚飯,她躲在他家邊吃水果邊看電視,電視劇裡有人在煮泡麵,她看著香吵著鬧著非要吃,他先好言相勸,說晚上吃那不健康,而且已經吃過晚飯了,她非不聽。後來?後來,她一個星期都沒吃上巧克力以及一切其他的零食!
為了不顯得自己太過沒尊嚴,她放下手的速度一再放慢,才剛剛移開,就看見他一張大寫的笑臉。他滿意地摸摸她的頭,像順狗狗毛一樣,“乖!”
艱難的起床結束後,程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