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只在咀嚼的空隙間才跟李氏和佟婉柔說兩句話,其他時間,都是在狼吞虎嚥,李氏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佟婉柔給他倒一杯酒,他就喝一杯。
足足吃了半個時辰,他才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對李氏遞上來的包子搖了搖手:
“不吃了不吃了,吃不下了。”
李氏這才命人將風捲殘雲的桌面收拾了去,又叫人砌了壺香茶,請李錚坐到了太師椅上安坐。
佟婉柔幫著一同收拾了碗盤,然後才站到李氏身後,看要不要她幫忙伺候什麼的,李錚將她看了又看,最後才對李氏滿意的點點頭,由衷說道:
“恆兒這個媳婦兒,我看不錯。”
李氏面上驕傲,口中說道:“能得老爺子這張刻薄的嘴稱讚,婉柔也算是個有福的。”
李錚聽女兒這般埋汰他,頓時不樂意了:“嘿,說的什麼話,老爺子我的嘴就這麼壞嗎?”
李氏用帕子掩著唇笑了笑,李錚這才在嘴裡咕噥了兩句,然後才端起了茶喝了起來,邊喝邊問道:
“你過的怎樣啊?這麼多年了,還是個側室,我當初跟你說什麼來著?咱非要攀這門親幹啥。”
李氏低著頭不說話,神態舉止就是一個被親爹罵了也不回嘴的小女兒,李錚見她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麼,大大的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傅恆穿著胸前印有兵字的官府回來了,脫了帽子就往李錚這走來,邊走邊對李錚行了個禮,李錚見了他,眉眼都樂開了花,傅恆來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將帽子交到了佟婉柔手中,然後拉著李錚的手問道:
“外祖何時來的,怎的不事先知會一聲,我好去接你。”
李錚一笑,黑黝黝的臉上便綻開了花,褶子遍佈,彰顯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
“接什麼呀!我自己個兒認得家門兒,就是餓的慌,來了你娘就給我準備了吃食,我還說別叫人通知你,你娘喊得還真快。”
傅恆聽著李錚的話,笑容滿面,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外祖很是喜愛,從進門到現在,他的手就沒從外祖身上拿開。
“爹,瞧您說的,您好不容易回一趟京,我若不去喊他,他回來定會責怪於我,我倒成了阻礙你們祖孫倆見面的壞人了。”
李氏知道他們關係好,夾在中間打趣道。
傅恆奇道:“外祖回京城可是有什麼事?”
李錚聽傅恆問起,臉上的笑意稍微斂了斂,漸趨鄭重,點頭說道:“是啊,是有些事。”
傅恆見他神色有些奇怪,李錚見他盯著自己,便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對傅恒指了指書房的方向,然後祖孫倆相攜走出了花廳,李錚去書房之時,還從花廳外,將自己的那隻破書簍子給撿了起來,一起拎去了書房。
佟婉柔不解的看了看李氏,問道:“相公和外祖有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李氏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們倆總是這樣神神秘秘,有的時候去書房一聊就是好幾個時辰,連飯都不記得出來吃。”
“……”
佟婉柔將傅恆的帽子端端正正的擺放在長案之上,李氏想起她中午去正房赴宴,估計沒吃好,走過去遞給佟婉柔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中午沒吃飽吧。我去給你煮碗麵過來吧。”
佟婉柔摸了摸肚子,想起自己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李氏盛意拳拳,她也不好推辭,便乾脆爽快接受:
“嗯,好。有勞娘費心了。”
李氏失笑:“你這孩子,什麼費心不費心的。娘知道你中午受委屈了,千萬別往心裡去,知道嗎?我始終相信,恆兒絕非池中之物,他只是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只要能給他一個機會,他定能平步青雲。”
佟婉柔知道李氏怕她多想,也怕她後悔嫁給傅恆,不禁對她揚起一抹寬心的微笑:
“娘,我知道了。兒媳也覺得相公絕非等閒之輩,今後咱們孃兒倆可都要靠他過日子的。”
李氏被她逗笑了,在佟婉柔臉上輕拍了兩下,這才轉身走出花廳,往小廚房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上好,第二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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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發飆了
李錚與傅恆在書房裡暢聊到了傍晚時分,才意猶未盡的走出。傅恆竭力挽留李錚在府裡用完膳,卻被李錚拒絕了,也不說什麼推辭之言,就直接說,不想見李榮保。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