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動起車子,邊開邊問:“小姐,你去公司,要先跟戚少說一下嗎?”
衛然想想,說道:“也好,你給他去個電。話吧。”
說著的時候,衛然好像發冷似的哆嗦了一下,眼淚又滑了出來。
正好,這一幕被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
衛然也看到了,擦掉眼淚,說道:“你只告訴他,我去找他就好,別的不要說。”
“是。”司機無奈,只能撥通衛子戚的電。話,照衛然說的說,沒有提及她的情緒問題。
衛然來到“武鋒”,沒有人阻止她。
現在“武鋒”上下,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認得她。
又不認得的,不是訊息實在是不通,就是剛剛進入“武鋒”,還不知道情況。
衛然一路乘電梯上來,還未走近,賀元方就看見了她,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衛然。”賀元方叫道。
他在她面前站定,見到衛然蒼白的臉色和泛紅的眼,還有顫抖的雙唇,他皺起眉,“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衛然搖搖頭,小聲說:“我想跟衛子戚談一談。”
她不敢大聲說話,怕若是提高點兒聲音,聲音就會嗚咽破碎。
“出了什麼事情?是先生和夫人——”賀元方聲音出現了驚慌。
衛然搖頭,“不是他們,他們很好,是……我的事。是……私事,我必須和他談一談。”
賀元方見衛然抬起頭,臉上的表情那麼彷徨,不知所措,像是受到了驚嚇。
他擰起眉,點點頭,不再多問,“來吧。”
賀元方扶著衛然的胳膊,把她帶到辦公室門外,敲了兩下門,便將門開啟,讓衛然進去。
衛子戚抬頭,正衝衛然露出期待的笑容,可是在看到衛然臉上的惶惶,一副不認識他似的樣子,他的笑容立即僵住,轉瞬收起。
賀元方默默地替他們將門關上,衛然攥著拳頭,拇指不停地摩擦食指的第二個指節,指尖被裹在掌心中,仍然涼絲絲的。
“怎麼了?”衛子戚眉頭微微的皺,強忍著才沒有起身走向她,將她擁在懷裡。
她這樣子,著實想讓他保護她。
可是她的樣子,又明顯的排拒他。
他可以肯定,此刻,她並不想要他的碰觸。
假如他走過去,稍加表露要碰觸她的意思,她一定會毫不委婉的躲開。
她如果那樣僵硬又直接的躲避他,他一定會受不了。
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頓脾氣。
倒不如就不過去了,隔著一張桌子,還安全點兒。
衛然渾身發冷,不敢去看衛子戚的臉,不想面對他。
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在聽到那些事情之後。
她臉色愈加蒼白,感覺自己的臉頰發冷,手腳也冰冷。
“我……”衛然看著他自信的坐在辦公桌後的樣子,他的身後是落地窗,外面是繁華的城市景緻。
他在這高樓中,好像把世界踏在了腳下,那麼自信,一切都盡在他的囊中。
“你不要動,就這樣坐著。”衛然說道,她也站在門邊,往後退一步,後背就會完全抵住門。
衛子戚的心跟著沉下來,原本接到司機的電。話,說衛然過來找他,他還很高興。
她很少主動來公司找他,他真的挺期待她來看看他的。
“我不動。”他保證道。
衛然粗粗的喘了一口氣,“我今天……收到一份包裹,是支錄音筆。”
她甩甩頭,覺得順序有點兒錯亂,便又重新開始說:“應該是說那天晚上,收到的那條我以為是詐騙的簡訊,實際上第二天,我又收到了。”
衛子戚的心飄忽了一下,雙眼緊緊的抓著衛然。
“簡訊提到了十年前的事情,提到了我的父母,我的身世。然後,我還接到了一個電。話。可我不信,我不想聽,我就掛了。”
“對方也沒有再找我的意思,直到今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那支錄音筆。那個人告訴我,是我母親用刀砍傷了我的父親,或者砍死了。然後,你把我母親撞死了,才把我帶回的家。”
衛然一直忍了一路的淚水全都奪了出來,“是不是真的?”
“那天你接到電。話,既然不信,為什麼今天你就信了。”衛子戚沉聲說道。
他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
僵硬的雙唇突然扯了一下,他自嘲的想,終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