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馬看了她一眼,當即一人一馬就兩拍即合,達成了協議。唐棠順利地帶著盧向陽一起上了馬,兩人一前一後地坐著,不免有些尷尬。
眼見在她身後的盧向陽沒地方可抓,唐棠便提議道:“要不你坐前面?”
盧向陽哭笑不得,回道:“我在前面,你還看得見路嗎?”
唐棠笑道:“老馬識途,這匹馬待會兒會自己跟著老隊長的馬走,不用我管。”
沒想到,這句話赫然刺痛了黑馬脆弱的小神經,它氣憤地踏踏蹄子道:“你說誰老呢?小爺我明明身高體壯,油光水亮,青春著呢!”
旁邊的那匹馬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就您?得了吧,蒙誰呢!牙都快老掉了吧,哈哈!”
黑馬怒氣沖天,伸腿絆了過去,“恢恢,敢嘲笑小爺,看我一腳!”
立時,兩匹馬就嗖嗖地鬧成了一團。等老隊長好不容易安撫住兩匹馬,終於開始上路的時候,夜幕已經悄然降臨。一路上,寒風凌冽,黑馬還時不時地犯個抽,它跑得太歡過頭,撒開蹄子把另一匹馬撇到了身後。
那匹馬欲哭無淚,一路嘮叨著身後的死胖子怎麼那麼沉?
等兩匹馬風塵土土地跑回村裡的時候,所有人的頭型都亂了,衣衫吹得冰冷冷的,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木愣愣的像是雕像一樣,一動就齜牙咧嘴地疼得厲害,活像是被刀鋒拉開了好幾道口子。
老隊長下馬後,狠狠地跺了跺腳,對眾人說道:“快活動活動,別凍壞了!”然後,就伸進懷裡,把一直揣得溫熱的油餅一分,讓這幾人早點回去休息。
唐棠拿著油餅抹黑走到了院子後面,老狗和小奶貓正在窩裡打盹,看見她來了頓時喜不自禁,摸摸蹭蹭地繞著她的身子打轉。唐棠笑著將油餅分了一半給它們,看著它們吃得香甜的樣子,自己的一顆心也忍不住熨燙起來。
吃完另外半張油餅,她這才擦了擦手,走進屋裡。此時,王敏和孫淑萍早已經睡下,當下便收拾一下,自己也合身躺到了炕上,闔眼入眠。
第二日早晨,王敏兩人才猛然發現,唐棠回來了。王敏照常對她沒有好臉色,把她當作空氣一樣的一句話不說,自顧自地洗漱完走了出去。反倒是孫淑萍悄悄湊了過來,問她昨天去了哪裡,唐棠笑言道縣城的親戚家有些急事,過去幫忙照顧了一番。
應付完這件事之後,唐棠便走到食堂吃早飯,不多時就見到老隊長叫了自己的兒子和幾個小年輕,一起騎馬帶上工具,趕往昨天馬車扔在半道的地方。這年頭,一副馬車打造起來頗為不易,斷是沒有壞了就扔的習慣。牛建華等人帶著工具前去,就是準備就地修繕一下,然後修修補補又三年,重新將馬車給帶回來。
連線幾日,唐棠在村裡一邊下地勞作,一邊忍不住就記掛著蓉叔和小珠子。每當大隊上有車進城時,她都會隨著走一趟,有時給蓉叔他們送過來一把柴火,有時送來一捧地上摘的野菜,還有時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的,便笑著上門討一杯清水喝,幫兩人洗洗刷刷做著家務活。
幸好蓉叔和小柱子的糧本上還有不少糧食,不至於讓兩人斷了炊。
但這仍然抵擋不住蓉叔的身體每況愈下,他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在病床上纏綿的時間越來越多。甚至好幾次,唐棠都悄然感受到蓉叔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連,似是有話要說,又欲言又止地沒有說出口。這讓她心裡緩緩地有了一個模糊的感覺,恐怕蓉叔的時日不多了。
等到初秋,牛家屯大隊上終於勉強湊夠了交公糧的份額,十來個漢子押車帶著糧食往縣城裡送的時候,唐棠才終於又有一次機會,前去了蓉叔家一趟。
這一次,她叩響蓉叔的家門,卻不見小柱子來開,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開啟了大門。那個女人面相尖酸,擰著眉頭打量了唐棠一眼,“你是誰?”
唐棠心裡一沉,面上還是揚著笑臉問道,“嬸子,請問蓉叔在嗎?”
沒想到這一句普通的問話,讓那個女人眉頭皺得更緊。她不耐煩地揮揮手,差點打到了唐棠的臉上,口氣極差的說道:“喲,這老爺子死了有陣子了,現在這是我們家。”說著,就把唐棠往外推了一把,準備重新關上門。
唐棠心裡一驚,她有些日子沒得空來,沒想到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當下就一把攔住了她的動作,扯住她的手臂緊逼地問道:“那小柱子呢?”
那女人立時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緊張了起來,“你叫他幹什麼?”
唐棠一聽此話,就知道小柱子肯定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