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杏一說想摘玉蘭花,花沙就麻溜的把梯子搬了過來,不過她現在真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就叫個崑崙奴,在旁邊幫把手也好啊!
穆子雋來的時候就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這回動作挺快,把手裡提的籠子放在青石地上。一個箭步搶上前去,扶住了梯子。
那祖宗不安生,明明人都扶好了,她鞋尖連滑了幾階橫梯,裙襬飄揚,咯咯笑著仰倒進兄長懷裡。
“胡鬧!”她兄長下頷繃緊,肅聲喝斥。
“呀,阿兄來了。”她歡笑的臉蛋兒紅撲撲地,額角汗珠晶瑩。她轉過身去,唇紅齒白,最素淨不過。
自從上回兄妹倆齊心應付了市井騙子,關係便融洽了一些,至少有了普通人家兄妹相處的樣子。只不過,穆子雋偶爾看她的眼神,還有些遲疑,像是不解她驟然的轉變。
小杏倒想打著交心的旗號,解了他的疑惑,不過感情沒到那程度,就默默嚥了回去。
“傷好全了?”那個還在放冷氣。
“還疼……”她乖覺地一把捂住胳膊,討好地笑,“阿兄不說,我都忘了。”
穆子雋定定看了她片刻,視線轉到花沙身上,花沙登時作狗腿狀:“奴去給女郎拿藥吃!”轉身顛顛兒往廚房裡跑。
“阿兄從哪裡回來?晶石的生意,可做成了?要不要我幫忙?”
她是好意,兼之想拉近關係。哪知對方受荼毒太深,一聽到她口中出了類似於插手管束的話,額角的青筋就不自覺跳起來。
“不必。”
他一口回絕後,想著近來和妹妹的相處沒那麼糟心,便覺得說的太直接,恐怕有傷感情。
想了想,將地上的那個籠子開啟,拎出一隻白兔子來。
她一雙杏兒眼撲閃撲閃,像璀璨的寶石:“送我的?”口中問著,還沒得來答案,就歡快地將圓滾的兔子抱過來。
是她的錯覺嗎?
剛剛怎麼有一股抗拒她抱過去的力道在兔子身上產生。小杏歪了歪腦袋,看向兄長。
“嗯。”他眼睛幽黑深邃,掃了眼她手中的胖墩兔,單單應了一個字。
小杏揉搓了一會兒兔子,心理思忖。
覷眼見兄長沒防備,迅速將兔子舉到臉頰邊,強迫中獎地舉起它前腿,指向他。不要臉的軟聲賣萌:“打劫!把身上的胡蘿蔔白蘿蔔交出來——”
“警告你,不要妄想拿人參湊數!”
紅寶石一樣閃閃的無辜兔子眼,和著她佯作警惕的面容,無賴地俏皮話,讓他的眼睛一閃,被吸住了目光。臉部繃緊的線條,亦不自知地柔和了一點。
哦,雷達探測完畢,發現兄長的一個小秘密——
這傢伙,原來喜歡軟萌款的呀。
“郎君,郎君可在?”氣氛正融洽,胖管事汗流浹背的跌撞進來,看見穆子雋站在白蘭樹下,明顯鬆了口氣。他氣喘吁吁地道,“郎君,晶石出了點狀況……”
“有何狀況?”他柔和的臉曇花一現,轉瞬又是冷肅認真。
提步時頓了頓,先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又摸了摸絨絨的白兔,動作已然流暢許多。“好好玩。”
“是鑑定會的人,說咱們是外來戶……”
二人的聲音益發遠去,直至聲不可聞。
“女郎,用藥否?”花沙見危機解除,又蹦蹦躂躂地回到院子裡,探了腦袋問。
小杏下巴頂著胖兔子軟乎乎的身子,想了想,問道:“花沙,阿兄從小時候起,臉就是冷冰冰的嗎?”儘管穆子秀的記憶裡如是,但很難說,是不是她的過激導致兄長冷臉。
“咦,這個啊……”
花沙在自家女郎期待的目光中,笑靨如花,“這個,奴當然不知啦。”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席況的補償,會在很後面出現吧,大概……→ →等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會再見到的。
三丈香什麼的,請叫我瞎掰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