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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深知母親應該是早就懷疑,因此並不會輕易相信自己。他更知道欺瞞父母是為不孝,但還是誠懇地點頭,信誓旦旦地說:“母親,兒子雖行事魯莽,但也知道輕重。再說,孝和郡主只是迫於無奈才在松柏居養病,又豈會讓我壞了她的名聲。”

丁母點點頭,沒再多言,敷衍地問問了丁立軒的病情。丁文長把對太后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次。丁母嘆了一句:“沒事就好。”接著問:“這些日子鋪子的事很多嗎?你可別累壞了身子。”

“是,兒子知道。”丁文長點頭。從早上到現在,他還沒好好吃過東西。雖然在宮裡的時候,太后命人拿了點心給他,但那時他正擔心著,不知太后找自己何事,哪裡吃得下。如今見母親並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想著告退,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丁母也知他從松柏居回來,便直接入了宮,一定已經累極了,但她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雖說我不該管你屋裡的事,但……這幾個月,你不是住在書房,就是在鋪子裡,是不是身體不適?”

聽到最後半句話,丁文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一直以來,他都和自己的母親不親。父親告訴他,他是長子,要繼承家業的,不能整日膩味在母親身邊。可是看到兒子與宋舞霞的相處,有時他都忍不住嫉妒。照顧飲食起居不說,單單是她看著兒子時的一顰一笑,那種關切、愛護的眼神,他從未在自己母親身上見過。

聽到母親關心自己的身體,他本該感動的,卻忍不住想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不敢冒然作答。

“怎麼了?是不是真有什麼事?”丁母追問。

丁文長搖搖頭,“母親多慮了,兒子並沒任何不適,只是鋪子裡的事太多了。”

丁母點點頭,隨即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忙,但也不能把輝兒他娘冷落了。你不在乎她的處境,也要顧著輝兒的臉面。還有,你從外面帶回來的那個黃氏,聽說她終日在屋子裡哭哭啼啼的,若是傳到外面,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

“是,兒子知道了。”丁文長點頭應下,心中升起幾分不耐煩。先有太后欲送妾在先,如今母親又對他說起這話,他只想快些結束話題。

丁母也知丁文長在敷衍自己,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勉強你,不過你身邊不能沒有人服侍。如今既然鋪子裡的事多,你經常住在那裡,不如我找兩個知冷知熱的丫鬟……”

“母親,這事我自有分寸。”丁文長急忙拒絕。開玩笑,被母親監視事小,反正綢緞鋪那邊處理的都只是一些日常瑣事,可萬一被宋舞霞知道了,以她愛吃醋的性子,就算他沒碰過那兩丫鬟,也足夠他受的。想到她一副“你既然愛我,就該只有我一個”的表情,還理直氣壯的,他就覺得有趣。

丁母一邊喝著茶,一邊觀察著丁文長的神色。見他雖然表情嚴肅,可嘴角居然掛著一絲隱約的笑意,拿著杯蓋的手不禁頓了一下。二十多年的母子,她當然知道他的某些小動作,知道他的情緒變化。

此刻,他的心情極好,是為了她嗎?

丁母一邊腹誹,一邊垂下眼瞼,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

“母親,如果您沒有其他事要問……”

丁母抬起眼瞼,接著他的話說:“倒是沒有其他事問你,不過你一個人在外,我實在不放心,我屋裡的丫鬟……就秋桐吧,明日便讓她開了臉……”

“母親,再過兩各月就是我和郡主成親的日子。她是郡主,又是太后指婚……”

“你不用擔心,不過是個丫鬟,又是在你們成婚之前。再說,她又不是公主,即便是公主,你是男人,身邊有幾個伺候的,也在情理之中。”

古有明訓:長者賜,不可辭。而且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頭上有個“孝”字壓著,丁文長知自己不能與母親硬碰硬,只能好言勸道:“母親說得有理,只不過無論怎麼樣,她畢竟是宋家嫡女,又是軒兒的姨母,即便不為她,我們也要為軒兒考慮,您說是不是?”

聞言,丁母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思緒不禁飄到了宋舞霞身上。今日之前,她一直覺得現在的孝和郡主比不上之前的媳婦。七年前,那個不愛說話的媳婦看似自閉、低調,但行為舉止挑不出半分錯,對自己的人也管理得滴水不漏,即便人人都知她不得丈夫喜愛,但她這個婆婆居然對付不了她。而今的未來媳婦,看似身份尊貴,也有幾分聰明,但幾次相處,她發現她極沒有心計,根本就是一個軟柿子。可偏偏就是這樣一隻軟柿子,把從來不敢忤逆她的兒子管得服服帖帖的,居然連收個通房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