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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木頭人也能將別處的畫面傳回來,但聞你今天可提了不少次先門主,以前只是聽說先門主能入你夢,現在卻是在白天也能與你交流了麼?”

司馬容你該拖出去腰斬啊!

我在心裡對司馬容恨得咬了一下牙,可面上卻不動聲色:“嗯,大概她今天比較開心。”我心一橫,想道,反正墨青現在知道我是路招搖了,我只要腰桿子挺直了死撐著,他不戳破,我就還能繼續死撐著。

因為……點破並沒有什麼好處,反正我也還是要用芷嫣的身體才能與他們這些活人,繼續交流下去。

墨青掃了我一眼,沉默著沒說話,而便在這時,身後一條黑影一閃而過,跪在地上給墨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這人之前我便已經見過了,是墨青登上門主之位後新立的暗羅衛衛長。

只見他起身後便徑直行到了墨青身邊,與他附耳交代了幾句話,聲音又輕又小,我手上捏了個千里耳的訣打算偷聽一下,還沒施展出去,他便已經報告完了,退去了一邊。

墨青臉色霎時變得有幾分清冷:“先去查實。”

“是。”

我瞥了木頭人一眼,本是打算讓司馬容開頭去問句怎麼了。可司馬容穩得住,木著一張臉一聲不吭,我只好自己吭了聲:“怎麼了?”

墨青垂頭批文,十分自然道:“絮織與琴千弦回來的路上出了些茬子,倒是無妨,你且先回去歇著吧。”

趕我走?

我留了個心眼。

“好,我就是來看看師父,誇誇你佈局厲害,也沒別的事兒,這便先回南山主那處了。”

“嗯。”

我轉身離開,在轉出門口的時候,餘光往屋裡瞥了一眼,但見方才做了副要批覆檔案模樣的墨青已經將筆擱置了下,面色沉凝,唇角微抿,帶了三分凌厲殺氣。

方才那來報的人,報的必定不是與小十七有關的訊息,我往無惡殿外走了幾步,望著塵稷山千百年未變過的澄澈夜空,不覺也稍稍被風吹涼了心口與眼眸。

我猜,多半也與洛明軒有關。

我瞬行回塵稷山的時候,正在與沈千錦私與的觀雨樓使者,正好應證了我的猜測。我打院外過的時候,千里耳的訣甩在耳朵上,不用湊近,便足以聽清使者與沈千錦來報的訊息:“仙門某地有祥瑞之光降臨,天現金邊祥雲,許是金仙醒了。”

我腳步一頓。

望著面前這顧晗光的院子,看著院裡點的燈,一眼望去,越望越深,卻像是望到了那日鳳山之上,洛明軒大喜之日,喜堂之上明晃晃的燭火。

我熄了他的喜燭,廢了九把寶劍,終於將其中一把插入了他的心房,傾我之力,封印了他渾身血脈、氣息,凍結他每一寸經脈,我耗費了幾乎半條命,終於使他陷入了永遠的沉睡當中。

只因我發過誓。

早在我被我姥爺從洛明軒的殺陣中救出之後,早在我一動不動的躺在山溝裡,苟延殘喘的熬過那幾個月的時候,早在我爬出山溝,知曉姥爺死訊的時候……

我就發過無數遍的誓言。

你是金仙之身,你能永生不死,那我就要你,再無清醒之日,再無為人之時,我要你活著,卻比死更悄無聲息。

不算當年,便說而今。

我費了這麼多功夫,花了這麼多心思。毀了錦州城,撕裂十大仙門,大鬧仙台山會議,要的就是洛明軒永世沉睡。

可現在卻有人說,金仙或許醒了?

我覺得老天爺絕對是在給我開玩笑。

憑什麼?憑著今日柳蘇若被打碎的殘劍裡剩餘的那點血液?

我忍住了情緒,回了房間,靜心打坐。墨青方才說去查實訊息,便是說,這訊息還未落實,我不能心焦,得耐心的等。我控制住自己,就這般從未如此用功的唸了三天的靜心咒。

整整三天,我沒用芷嫣的身體,就坐在房裡默唸靜心咒。

而等到第四日晚上,我聽見了旁邊屋子,觀雨樓的使者說:“金仙醒了,仙氣震盪,掃過了半個仙門治轄之地。”

“何處醒的?”

“尚未可知。”

三天三夜的靜心咒霎時破功。

我一睜眼,只覺多年未曾有過的憤怒,不甘與憎惡一同湧上心頭,燒心灼肺的怨毒如同烈火,將我早已不復存在的五臟六腑燒得沸騰。

適時正是傍晚,芷嫣照顧完了柳滄嶺,回了屋來,她有些高興的仰著嘴角:“雖然滄嶺哥哥還沒醒,可今天南山主說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