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意思?”康熙臉色順變,不解地看著素皚。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著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嫁人的問題,乾脆讓欽天監或者神鬼道道們出面吧。如果說四公主不祥,不得婚嫁,否則便會禍延大清,禍延夫家,應當青燈古佛,修行一世方可保一生平安,大清國運綿長。這樣的話,就省事兒多了。”
素皚滿不在乎地說完,故意不去看康熙快要發怒的表情,兀自自斟自飲。
康熙呼了口氣,斥道:“你胡說什麼!?這種玩笑也是開的!?”說完氣得坐了起來,用手撐頭,不理素皚。
素皚放下杯子,從他身後抱住他,雙手環住他的腰,緩緩開口:“這也沒什麼不好,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問題。若是有這個理由在,皇太后也不會逼我嫁人,沒有人敢拿大清的國運來開玩笑。而且,有了這個謠言在先,想來與我攀親帶故的人也自然會少了,這樣不是很好嗎?”素皚邊說邊偷瞄著康熙的神色,見沒有一絲回暖,便繼續說道:“如果阿瑪是擔心這樣一來沒人敢接近我了,也大可不必。我以前就說過,真正在意我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對我冷言。而那些並不在乎我的,我又何必管他們說什麼。總之我是為自己而活,誰愛看笑話就讓他看去,好歹我是除了心頭大患!”
素皚話音剛落,康熙忽地轉過身盯著她,恨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事一旦出了你就再無迴旋餘地了!從此以後,你一生都是個不祥之人,你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看作災難的象徵。若是以後,以後,你想離開了,也沒人敢……沒人會……總之,這件事沒有商量,朕不會答應的!”
素皚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聲音有些顫抖,“你方才說什麼?以後什麼?離開什麼?沒人會怎麼?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康熙也起身,向素皚伸出手去,想抱抱她,他神色有些悽楚,嘆了口氣,解釋道:“皚皚,阿瑪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素皚開啟他的手,難過地抬起頭,“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在給我留後路,對嗎?”素皚的眼睛蒙上一層薄霧,哽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終有一天會離開你?還是說,你終有一天會不要我,離我而去。所以,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各歸各位,該嫁人的嫁人,該回宮的回宮,是這樣嗎?”
“素皚!你在說什麼!”康熙雙目赤紅,聲音飽含著怒氣,手握成拳頭,像是極力控制著自己不把面前這個女人給捏死。
素皚看著康熙,低聲道:“我說的不對?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康熙的面色一片冷凝,瞪了素皚片刻,轉身就走,走前剋制地留下一句話——朕不會答應的,你想都別想!
素皚站在原地,看著他快步走出去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
其實,就算有一天,他不要她了,也不用費盡心思給她找什麼退路,說一聲就是了,她自有她的去處。自作自受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幹了,真的,她認了,絕不會後悔。其實她不是要逼著他愛自己一輩子不能變心。只是,在我們還相愛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隨時準備著離開?
遠處,太陽已經徹底落下了山,天很快就暗了下來,桌上的普洱早已涼透,素皚依然一個人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忽地,遠處有光線過來,來人走得很快,只是片刻素皚便覺得有些晃眼睛。待看清來人後,她剛剛風乾的眼淚像是又活了起來。
康熙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一把把素皚按進懷裡,緊緊抱住。素皚把頭擱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輕輕地回抱他。
似乎當感情太過濃烈的時候,人便不能用語言來表達了,只能用肢體來傳遞資訊。康熙一把橫抱起素皚就進了寢殿。
素皚神思很清醒,慶幸自己早就遣散了滿殿的奴才,暗歎她真的應該搬家了,否則以後怎麼辦?
……
一通狂吻過後,很可惜,倆人終究沒有做到最後。
素皚理智尚存,這裡是慈仁宮,要真在這裡幹了什麼事兒,動靜也太大了。
皇帝陛下鬱悶地要死,好在這幾年因為素皚的關係早就鍛煉出來了,也是很能忍的。
和衣而臥的倆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心緒的平復。
“寶寶,阿瑪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不能那樣自毀清譽。阿瑪不忍心,懂嗎?”康熙沉聲說道。
“你會不要我嗎?”素皚不依不撓,一定要問個究竟。
“你還好意思說!?我怎麼會不要你?這個世上,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要我了。”康熙慘淡地笑笑,緩緩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