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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陸煥成直奔後院。登堂入室,就見兒媳夏氏正在堂上坐著。

夏春朝見公公進來,趕忙起身問安。陸煥成同他這兒媳鮮少說話,此時更不多言,只問道:“老太太怎樣?早上臨出門時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病下了。”嘴裡說著,就大步進內,夏春朝便也垂首隨後。

陸煥成行進內室,走至床畔,見老母臥於床榻,雙目緊閉,連連低聲喚了幾聲,陸賈氏只是不應。陸煥成越發急躁,轉頭見兒媳垂首恭身立在一邊,便問道:“你來說,究竟是怎麼了?”

夏春朝卻道:“在這兒說話只怕吵了老太太,老爺還是借一步說話。”

當下,陸煥成只得又同她出來。走到外堂上,夏春朝立住腳,便將大夫言語擇了擇道:“大夫說,老太太是著了重氣,氣惱傷身,方有此病。好在並不厲害,調養一陣便即大安的。”全然不提花膠一事。

陸煥成皺眉道:“重氣?卻又是怎麼個緣故?”夏春朝聽問,又低頭不語。陸煥成連連追問,她方才道:“媳婦不敢指摘長輩不是,老太太房裡寶蓮知道的清楚,老爺不防傳她來問問。”

這話音才落,外頭便響起一道炸雷般的聲響道:“還有什麼不敢?!我偏不信了,我如今難道連個丫頭也不能教訓了!”一聲落地,柳氏帶著人氣勢洶洶自外進來。

陸煥成先前聽了兒媳言語,此刻又見妻子這等來勢,便知今日之事必和她脫不了干係。當即眉頭一皺,就要問話。豈知柳氏不待他問,便望著他道:“老爺也不必問人,我就全說了罷。”言罷,便將夏春朝如何不願納妾,如何來尋陸賈氏商議,如何被寶荷衝撞一事添油加醬述說了一番。又指著夏春朝道:“若非這蹄子不賢良,我又怎會來找老太太?怎會同小丫頭子吵起來?這樣不賢的媳婦,還留在家裡做什麼?不如早早休了,同勇哥兒再娶房好的來!”

斥責

柳氏這一言落地,滿堂眾人瞠目結舌,再無一人敢出一聲。堂上登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柳氏見沒人應聲,只覺威風,心中得意,轉眼又看夏春朝雙目含淚,面色蒼白,兩手絞著帕子,一副柔弱無主之態,越發不可收拾,又向陸煥成說道:“昔日你同夏家定親時,我便同你說過,這商戶人家女兒,就是上不得檯盤,又精算計。娶進門來,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你偏不聽。如今怎樣,鬧得這樣家宅不和!這樣的禍害妖精,不早早休了,還等什麼!今兒衝撞了老太太,明兒還不欺到我們頭上來?!”

她一語未休,陸煥成早已惱了,衝口怒斥道:“住嘴!滿口裡胡唚些什麼!”

柳氏雖同陸煥成情分不過爾爾,但多年夫妻,陸煥成於她還算敬重。便是往日尚未分家之際,她同弟妹口角,陸煥成也頗多回護。不想今日為著兒媳婦,陸煥成竟當著合家大小的面,這般呵斥自己,不覺一時怔了。 只聽陸煥成沉聲道:“老太太病著,不見你在這裡服侍,倒跑來嚷鬧,可見你素日為人!如今母親病重,我且不與你理論,你先回房去。自今日起,若無要事,就不要出來了。你既如此不賢,那便關起門來好生修一修你那婦德!”

柳氏被這一通訓斥羞得滿面通紅,站立不住,欲待回口,但見陸煥成滿臉怒容,她素來知曉他脾氣,再要嚷鬧下去,只會越發沒臉。當下,柳氏只得強忍了這口氣,扭身抹眼去了。

當真是:誰人汲得西江水,難洗今朝一面羞。

陸煥成又向夏春朝溫言道:“你知道你婆婆,說話行事向來有些倒三不著兩,卻未必就有這個心。你倒也不必往心裡去,過上幾日便好的。”夏春朝垂首低聲道:“兒媳自然明白,必是兒媳平日有不到之處,方使婆婆這般憎厭。兒媳豈敢責怪婆婆?”

陸煥成見她恭順如此,心中滿意,點頭道:“既然老太太病著,我是個男子,榻前侍奉多有不便。這幾日,你便辛苦些。待勇哥回來,自然謝你。”

夏春朝聽公公言語,連忙回道:“侍奉祖母,乃媳婦兒分內之事,敢說辛苦?”陸煥成微微頷首,亦不再言語。 恰逢此時,寶蓮自內室出來,說道:“老太太醒了,請老爺過去。”陸煥成聽聞,當即抬步,乴進內室,寶蓮也隨了進去。

夏春朝因無召喚,便不曾跟上,走去瞧了瞧寶荷。因她捱了打,送大夫去前,夏春朝私下囑咐也替她看了。趙大夫留了瓶藥,夏春朝進去時,寶兒正與她抹藥。 一見奶奶進來,兩個婢女連忙起身。夏春朝道:“都坐著罷,不必忙在這時。” 寶兒知曉她脾氣,便按著寶蓮不動,替她擦抹。夏春朝在旁看了一回,說道:“太太脾氣向來急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