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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她出身不好,當初討她時怎麼不說嫌棄?”

賀好古微扯唇角,莞爾笑道:“夏姑娘真能說笑,討戲子做外宅原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玩意兒罷了,又在乎什麼出身好不好?娶妻討良家妾可是不同,不是溫良賢淑、身家清白的女子,是斷不能要的。”

夏春朝聽了這話,既可笑又可氣,只覺此人無恥至極,當即頷首笑道:“公子果然高見,不是我這愚婦可比。然而公子既然看重出身,又怎會中意我這再醮人的婦人?何況,我肚子裡還懷著人家的種?”

賀好古朗笑道:“夏姑娘這話就招人發笑了,我說身家清白,乃是指良家婦人。姑娘是良人家女子,又怎能同這煙花戲子相提並論?這世上寡婦、離婦再嫁的不勝列舉,也不見誰嫌棄她們。姑娘若是顧忌肚子裡這個,那大可不必,我知道一位郎中有好藥,包管四平八穩,什麼毛病也落不下!”

夏春朝冷笑道:“公子這是拿穩了我定要跟你了?”

賀好古一怔,問道:“姑娘可有不滿之處?我雖不敢說貌比潘安,卻也總比陸誠勇那莽漢強些。我家衣食無憂,姑娘嫁進來也不必如往日那般辛苦,倒有什麼不好?”

夏春朝點頭淺笑道:“公子適才說溫良賢淑,然而公子只怕不知,我夏春朝也是個好醋善妒的婦人。你同陸誠勇交好,可曾見過他吃酒叫局在外胡行的?但要我查出來,回家我是不饒的,輕則不許上、床,重了可是要頂香爐的。公子討我這樣的女子做娘子,不怕受拘管麼?”

賀好古聽她如此講來,回想起與陸誠勇相交情形,果然從不曾見他流連煙花,彼時還暗地裡笑他假充正經,原來背地裡有這本賬在。

想到此節,他不免些微後悔,但抬眼看去,卻見夏春朝端坐椅上,穿著一襲淡色衣裙,一頭烏雲也似的頭髮盤成隨雲髻,穩穩臥在頭上,雙眸明淨,口角含笑,雖是脂粉不施,卻越發顯得光豔動人。

這賀好古本是個好色之人,眼見了這等姿色,如何不心動?

便也不管那許多,溫聲笑道:“但只要姑娘肯下嫁,小生願受姑娘拘束。”說著,竟而上前就要拉手。

夏春朝見他無禮,收了滿臉笑意,正色斥道:“退開!你想欺辱良家婦人麼?!虧你適才還滿口信誓旦旦,原來是這等出爾反爾的小人!”

這聲雖不高,卻如當頭棒喝,將賀好古震醒過來,退後兩步,滿面愧色道:“在下失態,姑娘見笑了。”

夏春朝也不看他,只望著窗外,見已是雨收雲散,便即起身道:“雨已停了,多謝賀公子收留,我這便告辭了。”

賀好古倒也不相阻攔,送了她出去,臨到門上之際,又道:“我的話,還請姑娘放在心上。我真心以待,還望姑娘憐惜。”

夏春朝淺淺一笑,說道:“公子只怕忘了,公子也曾說我是朝廷封誥的命婦,不是陸家想休便能休,還需等陸誠勇回來才有定論。他現下遠在邊疆,還是等他回來,再做打算罷。”言畢,帶齊了家人,出門而去。

賀好古立在門上,只見夏家馬車去的遠了,方才折返回去。

夏春朝坐在馬車內,寒著臉,一字不發。

珠兒倒探出頭去,張了幾張,見那院子果然遠了,才回頭心有餘悸道:“方才當真是嚇死我了,姑娘也是大膽,當面就頂撞他。他若果然有些不良的心思,對咱們施暴,卻要怎麼好呢?”

夏春朝冷笑道:“他有那膽量麼?”

珠兒說道:“姑娘,他可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惱起來什麼事做不出來?只是沒想到他竟對姑娘有這段心思!”

夏春朝啐了一口,道:“癩□□想吃天鵝肉,做他的千秋大夢去!我怎會嫁他這樣的無恥之徒?!面上口口聲聲的把兄把弟,原來背過臉來就去圖謀人的老婆!還對著我說出那樣的話來,真真是不要臉!”

珠兒見她惱怒至極,不敢答話,半日才囁嚅道:“興許……興許他們男人家都這脾氣?我看他對姑娘倒是有些真心,姑娘呵斥他就退了。他一個大男人家,又是他的房子,當真對咱們乾點什麼,咱們又能如何呢?只好啞子吃黃連罷了!”

夏春朝厲聲道:“這是什麼混賬話!他不敢碰我,只好說他是良知未泯!這人但凡還有幾分人心,就知欺凌婦孺可恥至極!毛賊不殺人,就算是好人了?!聽他適才滿嘴的瘋話,那女子就是戲班子出身又怎樣?還不是他瞧上弄出來的,叫人家死心塌地丟了生計跟了他,倒是說打發就打發了。是要逼人家去跳河,還是轉頭再入煙花?之前在家時就聽說,他為了討那女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