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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說,寶蓮無法,只好道:“既是這等,我進去瞧瞧。”言罷,便轉身進了屋子。

少頃,寶蓮出來,說道:“老太太說了,若是你有什麼要緊的急事,就進去罷。她老人家這卷《法華經》也就要念完了,想必佛祖不會怪罪。”迎夏得了這一聲,趕忙邁步進門。

寶荷看著她進去,啐了一口,說道:“這妮子整日鬼頭鬼腦,一肚子壞水。這會子跑來,又不知來行什麼勾當。”

迎夏入內,只聽木魚咄咄之聲不絕於耳,陸賈氏卻不在此間。她順聲尋去,穿過一道月洞門,進到一件淨室。

她初來此處,不住四處打量。屋子正面牆下供奉著一座佛龕,裡面是一座描金觀音像。其下供桌上只供奉著一盞清水,香爐內三支棒兒香正自青煙嫋嫋。

桌子底下,便是一方菖蒲蒲團,陸賈氏盤膝坐於其上,正合目唸經,將手中一串念珠轉的飛快。

迎夏見此情狀,不敢言語,隻立在一旁,緘默不言。

陸賈氏唸了幾句經文,忽然停下,淡淡說道:“既然叫寶蓮進來通報,卻怎麼又裝聾作啞?”

迎夏趕忙陪笑道:“丫頭無知,進來衝撞了老太太,老太太勿怪。”陸賈氏輕哼了一聲,說道:“來且來了,又談什麼衝撞?有話便直說罷。”說著,便要自地下起來。

迎夏慌忙上前攙扶,又笑說:“老太太也當真是節省,日常供菩薩,只這一盞清水。想著我們每日裡潑潑灑灑,當真是要羞愧死哩。”陸賈氏斜了她一眼,說道:“你懂些什麼?!佛祖面前,我豈是小氣的人!然而供奉佛祖,最要緊的是一顆誠心。只要心誠,一碗清水,三柱清香便已夠了,又何必定需香花果點?”迎夏捱了一通斥責,倒也不訕,仍舊厚著臉皮笑道:“老太太說的極是,小的受教匪淺呢!”

說著話,陸賈氏便走到次間內,在炕上坐了,伸手拿茶。

迎夏眼尖,曉得水涼了,連忙說道:“這茶冷了,吃不得,等我重新換過。”說著,拿了茶碗將殘茶倒在甌子裡,重新放了茶葉,提了壺續上水。

陸賈氏倒也無話,只靜看她行事。

迎夏倒了茶,雙手捧上。陸賈氏卻道:“擱著罷,我其實不渴。”迎夏碰了個軟釘子,只好放下,退在一旁。

陸賈氏便問道:“你素來在上房伺候,這樣冒失跑來,卻為何事?”迎夏便忙不迭將柳氏去尋陸煥成外宅大鬧一事講了,說道:“老太太,丫頭斗膽說一句,這事兒老爺委實荒唐了。老爺又不是沒有後,何必弄出這樣的事來?何況,少爺偌大一個前程,又封了爵位,老爺也算是官家老太爺,走出去也是個有身份的人。這事兒傳揚開來,豈不令人恥笑?然而太太也未免過於莽撞,就這樣跑去,豈不是家醜外揚?如今一家子唯老太太是大,老太太還是快些拿個主意,叫咱們家免了這一場笑話。”

陸賈氏聽了這一席話,嘿嘿冷笑兩聲,雙眸如電,不住掃過迎夏。

迎夏心中陣陣發毛,強撐著笑道:“老太太怎麼這樣看著我?”

陸賈氏笑道:“以往不知道,你娘那麼個悶葫蘆,怎麼就養出來你這樣伶俐的好丫頭?”迎夏才要說謬讚,就聽陸賈氏又道:“你跑來向我告密,你們太太又是從何處得知這事兒的?她一個沒腳的婦人,又整日在屋裡躺著養病,是怎麼知道你老爺有外宅的?!莫不是你們老爺告訴她的?!”繼而厲聲斥道:“你先挑唆了你們太太去大鬧,又走來告太太的狀!裡面充好人,左右不吃虧,你倒生了一副玲瓏心肝,當我是傻子不成!家裡便是叫你們這起狼心狗肺的下人弄的烏煙瘴氣,我今兒必定要抓個榜樣,好好整治一番。不然,你們也不知厲害!”一席話落,便作勢喊人。

迎夏慌忙噗通一聲跪了,磕頭如搗蒜一般道:“老太太手下留情,容婢子把話說完。這般就懲治婢子,婢子可是冤殺了!”

陸賈氏不過做個樣子,沉著臉說道:“你且說來,若是無理,我立時叫人牙子上門!”

迎夏便啜泣道:“婢子怎敢搬弄這些是非?是今兒在廚房,聽見宋家嫂子說起此事,又說外頭都傳揚遍了,只是瞞著咱們不知道。我聽見這訊息,只怕的要死,生恐壞了咱們家門的體面。我一個丫鬟,芥子一樣,哪裡敢隱瞞這樣的事自然是告訴太太為上。誰知太太的脾氣,是一刻也忍不得的。聽見了這事,登時暴跳起來,就要去尋那外宅的晦氣。我也勸過,只說再怎樣,那孩子也頂著陸家的姓字。鬧得不成體統,也是敗壞咱家的名聲。太太卻聽不進去,只呵斥我不要管,就帶了人出去。我怕的了不得,想著老爺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