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算不得什麼入贅。橫豎沒燒了別人家的柴,也不曾吃了別人家的米,嫂子這話也是稀奇。”
王氏鼻子裡哼了一聲,笑道:“這也是奇聞,既是分家出來過,自是另立門戶。妹夫的房在哪裡?這般擠在老婆娘家,葷不葷,素不素的算怎樣?”
夏春朝冷笑道:“嫂子這話也真是可笑,當初我分出來過時,已是自立門戶了。如今我相公出來,同我一起住在這裡又有什麼不妥?莫不是嫂子要將我攆出去?”
王氏還待再說,卻被夏恭言呵斥道:“閉上你那嘴,一日不生事便要不自在的,再嚕囌你便回房吃去!”
王氏見丈夫竟當著閤家人的面訓斥自己,羞得面上紅一塊白一塊,坐立難安。
夏員外眼見兒子媳婦鬧了起來,忙叫下人上菜,幾句話岔了開去。
廚房飯菜是早已齊備了,聽聞主家吩咐,底下人一陣風般將飯菜端上。雖沒什麼稀罕吃食,但雞鴨魚肉也滿滿的一桌子。
飯菜齊備,夏員外道了聲吃,閤家人便舉筷而食。
那王氏吃了沒幾口,忽而丟下筷子,奔出門去。
一家子人正在面面相覷,那跟著王氏的丫頭纂兒進來,說道:“奶奶犯了噁心,嘔了幾口酸水,說不吃了。”
夏員外皺眉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泛起噁心來?”轉而問夏恭言道:“你媳婦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染了什麼病症?”
夏恭言正為方才之事甚覺丟臉,沒好氣道:“她能有什麼事,多半是覺得沒臉回房去了。”
夏春朝卻道:“哥哥不要這樣講,若是有病,還是早些醫治的好。然而我瞧著,該不會是有喜了罷?”
夏員外聽了女兒言語,頓時眉頭舒展,笑道:“若當真如此,那也是喜事臨門。你們兩口成親這些年了,連春朝都有了玉卿,你們還不見個訊息,如今也算開花結果了。”
夏恭言卻不曾想到此節,半晌才道:“倒還不曾叫大夫看過。”
夏春朝道:“這倒不怕,明兒等那姓馮的大夫到了,也給嫂子瞧瞧就是。”說著就罷了。
吃過了飯,外頭天色全黑。眼見時候不早,眾人各自回房。
夏恭言進了自家房中,卻見纂兒在外間炕上坐著穿針,低聲問道:“你們奶奶呢?”纂兒見他進來,也不動身,只向裡面努了個嘴。
夏恭言點了點頭,走到門邊,撩起簾子看了一眼,只見他渾家臉衝裡歪在床上,也不知睡沒睡著。
夏恭言正要進去,纂兒卻忽然低聲道:“奶奶睡著呢,大爺進去做什麼?”夏恭言便收了腳,看著她。
纂兒將手裡針線向炕上一丟,抬頭說道:“我倒問大爺一句話,什麼時候替我上頭?我可不是金鎖姐姐,任你們拿捏的。好不好,咱們撕破了臉。我是個丫頭也罷了,我便不信你們臉上有什麼光彩!”
夏恭言被她這一聲唬了一跳,慌忙撇下簾子,矮身在一邊坐了,將這妮子摟在懷中,壓低了聲道:“悄聲些,你嚷什麼!你們奶奶多半有了身子,正不能著氣的時候。咱們往後什麼事不好商量,你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纂兒斜著眼睛看著他,點頭道:“你當真心疼奶奶,就不該背地裡要她的丫頭,又當著人前那等的訓斥。我看著面上都*的慌,你也當真開得了口!奶奶既有了身子,哪裡還有精力管的了這些?你便對她說一聲又怎的?橫豎這家裡,她說話也不響。”
夏恭言道:“話不是這等說,你也等她胎坐穩了再說。這會子她懷沒懷上還不知,你這事便先陶騰出來,只怕惹得老爺見怪。待明兒大夫來了,給她看過。若是有了,便趕著大夥高興,趁勢把你這事講了,想必老爺不會說那些個。倘或她竟沒懷,那倒更好。我便同老爺說,因她多年無子,為著香火大事,要收個人,將你扶起來,一家子人自然也沒話講,豈不更好?”
纂兒聽了這話,低頭不想,轉著眼睛想主意。又拿了手摸了摸肚子,本待要說,心裡卻又道:也不知準不準,還是拿穩了再說。當下,點頭道:“既是你說的有理,那我便暫且依你。”
夏恭言窩盤住這丫頭,方才起身入內。
走到床邊,他便在一邊坐了,拿手摸了摸渾家。
王氏扭過身來,臉上掛著兩道淚,說道:“你倒捨得回來了?!”
夏恭言見她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問道:“你適才怎麼就吐了?當真是不好受?”王氏冷笑道:“我又不是那惺惺作態的賤人,會小樣作態來唬人。”夏恭言便道:“既是不好受,可有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