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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望著身側沉默的四少,蕙殊輕輕開口,每一個字都說得明白乾脆,“四少,我不走。”

四少聞言一怔,旋即皺眉,“小七,不要胡鬧。”

“你趕不走我的。”蕙殊倔強仰頭,既然四少有這份迴護之心,她亦不會臨陣退縮。

“祁小姐,請先上樓去吧。”霍夫人嘆了口氣,對蕙殊平添一分和悅之色。

副官許錚上前一步,朝蕙殊做了個請的手勢。

蕙殊不甘,緩步走向樓梯,回頭又看向四少。跟在身後的許錚不動聲色一扶,毫不費力將她帶上樓梯,鐵一般的臂膀令她半分掙扎不得。

樓梯上腳步聲與蕙殊的掙扎聲遠去,明晃晃的大廳裡只剩彼此二人。

薛晉銘定定地看著霍夫人,耳邊猶迴盪著她方才那一句“我不想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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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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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記 心字纏·扣連環(2)

“你以為我會有什麼事?”薛晉銘低低一笑,“怕我死在北平?”

霍夫人眉頭一皺,側過臉,不理會他口無遮攔的話。

薛晉銘深深望著她的眼,“我若死在北平,與你相干嗎?”

霍夫人默然,轉身走到通往花園的落地門前,背對了他,久久不語不動。那纖細背影同從前一樣清瘦,或許她過得仍辛苦,風光背後自有別的不易。

薛晉銘凝望她,心底有一處隱秘情愫,被抽絲剝繭地拆開來,一絲絲,一層層,澀意蔓延至咽喉,至舌尖,想喚一聲她的名,喚一聲“念卿”,卻早已忘了如何開口。

霍夫人深深嘆了口氣,並不轉身,背對他緩緩開口:“旁人生死與我不相干,你,與我一直都相干。”

迴旋心尖的一絲痛楚,猛然深陷,堪堪勒斷了什麼。不管是真相干還是假安慰,他總是願意信她的。

霍夫人驀地側首,聽見樓梯上傳來許錚的腳步聲。

“花園不錯,領我看看你這園子可好?”她推開落地長窗,回首朝他微微一笑,徑自步入花園。他略怔忡,默然跟了上去,隨她緩步走入林蔭深處。

夜裡寒風撲面吹散一腔紛亂,北平這時節也快下雪了。

習慣了南方氣候的人最是怕冷,念卿抱住雙臂,駐足在梧桐樹下。他也未穿大衣,兩人一時都有些瑟縮,不覺相視而笑。

薛晉銘打破緘默,“要不要拿件披風,燙一壺好酒,尋個背風處坐坐?”

念卿笑了笑,“我只有幾句話,說完便走。”

“你的來意我明白。”薛晉銘悵然一笑,負了手,仰頭看向冬夜蕭瑟的天空,“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他喃喃地,似在自言自語,“以為可以向你問一聲好,坐下來,喝一杯酒,敘一敘舊,聽你說說故人,說說你的女兒。”

念卿默然垂下目光,卻聽薛晉銘低低喚了一聲“雲漪”。

她抬眸。

薛晉銘失笑,“不對,該叫你念卿了。”

雲漪與念卿,是她的往世與今生。

初相遇時,她是豔冠一時的“中國夜鶯”,有個曼妙的名字,喚作雲漪。

洗去風塵之後,她以本來面目嫁入名門,成了霍督軍的夫人,回覆她本來的名字,冠以顯赫的夫姓,叫做霍沈念卿。

“念卿。”

這兩個字,從薛晉銘唇間低低喚出,似有陌生又有迷惘。

“總之都是我。”念卿以淡然一笑掩飾眼底的觸動。

薛晉銘靜了一刻,若無其事轉過話頭:“霍小姐可好?”

念卿莞爾,眉目間平添恬柔,“她叫霖霖,兩歲了,是個壞脾氣的小姑娘。”

“將門虎女?”他笑。

“像極了仲亨的壞脾氣。”她也笑。

薛晉銘深深看她,良久才又開口:“你看上去很累。”

念卿笑了笑,神容坦然,“還好,盡我所能罷了。”

說來這般輕鬆,那些聚少離多,形隻影單,卻不足為外人道。背後風風雨雨,多少是非人言,她只有一身擔當。身為霍夫人,冠了那樣顯赫的姓氏,並非只有風光。

這大半年來從未太平,東南軍閥叛亂,不斷滋擾中原,幾個南北重鎮一直在打仗。大督軍霍仲亨已被北平晉為元帥銜,仍督察五省軍務。東南戰事原本已經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