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懷安把店裡出的事情講了一遍之後, 範雲庭拿起一個宣德爐看了看,“你是覺得……這件事並不是普通的巧合?!”
顧懷安點了點頭,“如果郭老闆只是過來要求賠償那我可能還沒有太大的懷疑。”
“但是他直接就向我要鄭板橋的《竹石蘭蕙圖》, 我覺得這……太過於目的『性』!”
範雲庭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奇怪!他說的那位姓鄭的長輩我知道, 和你們師公說起來……還有點遠房親戚的關係!”
“他為人還算剛正善良,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趁機要取他人心愛之物的事情。”
“我先幫著你聯絡一下, 問問情況。”
師兄妹幾個面面相覷——那位郭老闆都要討好的姓鄭的長輩居然和他們的師公還有點親戚關係, 這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困擾他們的問題說不定很容易就能解決了?!
範雲庭也是很為自己大徒弟的事兒著急的,當即就拿出了手機,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那位姓範的人的電話——主要是有一次鄭老辦壽宴的時候見過一次, 留了個電話, 雖然後來就沒再怎麼聯絡過。
範雲庭看了看手機通訊錄上的名字, 鄭成康,是這個名字, 沒錯!
要說這鄭成康已經六十多歲了,是鄭老的遠房侄子,之前在滬市的官場上好像還坐的挺高的。
現在雖然退休了,手上的人脈關係依然讓很多人都趨之若鶩。
咳咳!
當時郭老闆送禮, 也是怕被查, 宣德爐送給的是鄭成康的女婿, 一個開運輸公司的姓李的大老闆——到時候女婿轉手送給老丈人, 也相當於是他郭老闆送給了鄭成康老先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範雲庭開的是擴音。
“範教授,怎麼有空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鄭成康得聲音傳來。
範雲庭今天可沒什麼心思多做寒暄,“鄭先生,我想問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收到了一個宣德爐,還發現了那是贗品?!”
不知道這件事和顧懷安有關係,鄭成康還奇怪呢,笑道,“這事兒這麼快就傳開了?我當時還說呢,雖然是贗品,但是能把宣德爐仿的那麼真,也算是好東西了。”
聽他話裡這意思,似乎完全不知道有關於宣德爐的後續。
“那你知道,那宣德爐後來怎麼樣了嗎?”範雲庭繼續問道。
“還能怎麼樣?”鄭成康失笑,“我倒是沒事兒,就是我女婿,好不容易送我一件東西,居然還是贗品,氣的不行!說要找人算賬去!”
“不過,我已經把他勸下來了。古玩行裡,打眼那也是常事兒,不用太過追究嘛!東西是還給了送禮的人,之後的事兒我就不清楚了。”
顧懷安他們聽著挑眉,這事兒既然鄭成康並不追究,那就是郭老闆自作主張的來要賠償的?!
“哦,是這樣啊……”範雲庭繼續問道,“我怎麼聽說那送你宣德爐的人正在幫你找一幅鄭板橋的畫,說是給你賠償呢!”
鄭成康更奇怪了,“有這回事兒?沒人和我說過啊!”
“我喜歡鄭板橋,倒是有不少人知道。不過我可不會藉著宣德爐的事兒就要人賠償!又不是我買的宣德爐,我要什麼賠償啊?!”
鄭成康也意識到範雲庭打這個電話是為了什麼了,“範教授,你等等,我問問到底是誰再打著我的名號做這種事!”
電話也沒掛,鄭成康直接出去找人問了。
他先找了自己女婿,那女婿也不知道這事兒啊,又聯絡了郭老闆。
郭老闆更懵了,他想要鄭板橋的畫,可是為了給鄭老先生賠罪的,怎麼鄭家人完全不知道?!
“這事兒是上次拜訪您的時候跟在您身邊的那個小夥子提議的呀!”
“他私下裡找了我,跟我說鄭老因著宣德爐是贗品很生氣!又明裡暗裡的告訴我鄭老比較喜歡鄭板橋的畫,那位顧老闆手裡好像收藏了一幅……”
雙方一對峙,好嘛!原來資訊不對稱,都被人給蒙了。
這就比較容易查了。
那天跟在鄭老先生的女婿身邊,有機會和郭老闆出這麼一個餿主意的,有且只有一個人,就是他的兒子!是鄭老先生的外孫子李維了!
至於為什麼郭老闆不認識——李維之前被送到國外讀大學,才回來沒多久呢!
可想而知,知道自己的兒子/外孫揹著他們幹了什麼之後,鄭成康和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