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尺遲疑了一會兒才接到手裡了,一直板著小臉的他對著喬婉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
喬婉也笑了笑。
吳氏說,“我們是前兒下午到的蘇州,安頓下來又費了些功夫,所以今兒才來拜會。”
安大姨就問,“是在哪裡下榻的呢?”
吳氏笑著說,“夫君的族叔家正在此地,有大宅子,我們就住在他家。也只住幾日罷了,我們又要回金陵去的。”
安氏就說,“實則該我們上門拜會,沒成想卻讓弟妹前來,這樣旅途勞頓,又專門上門來,實在讓我心生愧疚。”
吳氏卻道,“嫂嫂莫要如此說,夫君以前承過三爺的情,再說我是弟妹,於情於禮,都該我帶著孩子上門來才對。”
一番各種客氣之後,吳氏卻說要走了,然後請安大姨和安氏第二天上午帶著子女上門去做客,留下了地址,然後她就要帶著兩個兒子走了。
吳氏看著是個江南的春水做成的柔弱女子,做起事情來卻是毫不含糊,有條有理,有理有據,而且絲毫不耽擱時間,來就風風火火來了,走也是果斷地客客氣氣地說要走了,安大姨無論怎麼留也是沒留住,她說剛到蘇州,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家裡也離不得人,所以必須要走。
安大姨留不住,也就只好不留,帶著一行人一直將她送到了二門垂花門口去。
吳氏走了,安大姨就又帶著安氏往回走,說,“溫探花的夫人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呢,看起來倒是水一般柔軟的相貌,做起事情來卻是如風似火的。”
安氏不想聽安大姨那一套說溫大人閒話的話,就轉移話題道,“她親自上門,不過是請我們明日上她家罷了。”
安大姨點點頭,說,“恐怕也不止請了我們罷。她做事還真是快,前天才到,明天就要大請客,不知可忙得過來。不過她說的溫大人的族叔,該是水利水運司的那位溫大人,握著航運,也是不可得罪的人,他家在水利司官署附近兩條街上住,也是個大宅子,想必溫大人要回江南來,就先寫信和他打好了招呼,做好了準備,這樣一來就大請客,也就不是慌慌忙忙的了。”
安氏聽她這麼說,也聽得出來,這江南官場,也就是一張網,你連著我,我連著你,全是關係套著關係的。
安大姨所想果真不錯,溫大人來蘇州,這次請客,請的人不少。
沒過多久從衙門回府的何大人,就派人來說了,說溫探花到了蘇州,請了他於明日去做客,何大人的意思是,是要帶著何繼嵐,還有喬璟,還有安知楓一起。
李氏和安大舅因為有事情,在喬璟和賈家之間的親事定下後就回揚州了,畢竟要過年了,安家是個大家庭,李氏不能離家太久的,而安大舅也是有要事必須走,只有安知楓和何繼嵐是臭味相投,在一起玩得忘乎所以,不願意跟著李氏回家去,所以留了下來,被李氏交代給了安大姨,讓安氏回揚州時將安知楓給帶回去。
溫大人到了蘇州,這樣大請客,男客和女客自然是分開請的,所以何大人是單獨收到的請帖,而吳氏則專門上門來請了女客,可見是真的對喬三爺家裡十分看重。
不過溫大人對喬三爺家裡越是看重,就越是讓安氏多想,她當年和喬三爺情深意篤,兒女雙全,生活美滿,但是喬三爺就因為遇到了溫大人,以至於之後竟然就纏綿病榻了,而且是因為心病的原因,在之前喬三爺就好好的沒心病,為什麼考了個舉人就考出了一塊心病,安氏是無論如何想不通,所以到此時,她都要想出心病來了。
喬璟到了蘇州,雖然是在何家住著的,但是大部分時間是在外面,除非睡覺,很少在何家。
這日又是晚膳後才回來,回來後就去給母親請安,喬婉也正好在安氏房裡。
雖然喬璟是個可以當家作主的大人了,安氏還是說了他兩句,“這幾日又是在忙什麼呢,每日裡除了早晨晚上,我都不能見到你。”
喬璟笑著道,“母親放心,兒子是沒有在外面亂來的,只是有些事情罷了。”
安氏說,“你雖然是舉人了,但也要好好用功才好,最主要是持身要正,別在外亂來,若是才剛定下親事就出什麼事,你卻是要親家家裡如何想。”
因為有女兒在身邊,安氏就說得很隱晦,不過即使隱晦,喬璟和喬婉也都明白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喬婉就暗暗地低下頭偷笑,喬璟瞥了笑得肩膀輕顫的妹妹一眼,無奈地說道,“母親,你想到哪裡去了,就真只是和朋友們在一起,大家都知道輕重,不會胡亂為之。”
安氏則是輕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