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太太找來,她還是整理好了心思,想著要怎麼辦了。
她起身來,對杏月說,“既是老太太來了,我這做兒媳的,自然就去迎接她。”
說著,還看了喬婉一眼,“婉兒,跟娘一起出去。”
喬婉點點頭,伸手拉住了安氏伸過來的手,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在前院院子裡,將老太太和黃氏接到了。
安氏對老太太行了問安禮,喬婉也行了禮,安氏才說,“母親怎麼來了,兒媳婦扶您進去。”
安氏這一做派,就像之前產業的官司就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而老太太也不是一般厚的臉皮,也完全當那事沒有發生,還真伸出手讓安氏扶著了,引著一起進正院正房去坐。
黃氏走在老太太的後面,喬婉小小的個子,也跟著走在後面,黃氏便看向喬婉,喬婉頭上梳著兩個丫髻,只用素色的發繩綁了,頭髮烏黑濃密,一張小臉白淨而秀氣,眼睛則是大大的,像是一汪清澈透底的泉眼,小小年紀,已經可見將來長大的風情了。
黃氏其實也想要女兒,不過奈何沒了,她想了一下要是自己的女兒長大了,就該比喬婉還要高一些了。
於是心裡對伶牙俐齒的喬婉也沒有那麼不待見了,問她道,“婉兒丫頭,聽說溫大人收了你做義女,可是真的?”
喬婉對她笑了笑,說,“回大伯母的話,都是義父對我家的恩惠,婉兒不才,他還收我做義女,是婉兒莫大的榮幸。”
黃氏心想這果真是真的了,就又問,“那你的這位義父,現下在哪裡。”
喬婉一聽黃氏這麼問,心裡已經轉過了好些心思,大約猜到了黃氏是要做什麼,她就說,“這個,婉兒不知道。大人們的事情,婉兒一個小丫頭,哪裡能知道。”
黃氏看喬婉答什麼話都是滴水不漏,不免覺得喬婉是太精了,不由又有些不高興,便不再問了。
被安氏請著在正房的堂屋裡坐下了,老太太坐了上位,安氏和黃氏兩個兒媳婦,就坐在了她的左右手下手位,喬婉則站在安氏的身後伺候著。
安氏這次態度倒還好,看來只要老太太和黃氏不打她家產業的主意,她的態度都能好的。
她說道,“昨日,兒媳的孃家兄長來了,帶了幾兩好茶來,有今年西湖出的雨前龍井,這下也能拿出好茶來招待老太太和嫂嫂您們了。”
她說著,就讓杏月去泡茶,喬婉又說杏月不知道茶葉在那裡,就也跟著過去拿茶葉去了。
安氏就又叫住喬婉,“將那茶葉,裝一半出來,一會兒你祖母和大伯母回去,讓她們帶回去。”
喬婉乖巧地答應了,就帶著杏月進了裡面屋子裡去拿茶葉去了。
之前老太太和黃氏打三房家產業的主意時,進門來別說好茶,就是差的茶也沒得喝,現在事情一解決,安氏就把西湖的雨前龍井拿出來了,這一年新出的西湖雨前龍井,別說一般人家喝不起,就是在喬家大房還興盛著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快就弄到這麼好的茶的能耐,畢竟這茶可是貢品,沒有貢進宮裡去的,這朝中又有多少皇親貴戚,這江南一帶又有多少掌著權柄的高官,好茶被他們一要,又能剩下什麼呢。
但現在安氏就能大方地讓包一半給她們帶回去。
牛媽媽站在黃氏的身後,都不敢吭聲了。
安氏這麼說,自然是表示她的兄長來了,而安氏的孃家的確是有能耐的,西湖雨前龍井,隨意就給妹妹帶來了。
喬婉進了裡屋給拿茶葉,杏月就略有些不忿地對喬婉說,“真要給老太太她們包一半去嗎,她們之前還那麼對待咱們家呢。太太的心可真是善啊。”
喬婉哪裡不明白安氏的意思,雖然是說要包一半茶給老太太和安氏,不僅是表示自己作為兒媳和弟妹十分知道尊老的意思,還是用這個茶葉來說明咱們三房的地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加上現在安大舅在這裡,大房要再打三房的產業的主意,那就請再好好掂量一下。
喬婉沒有多說,只道,“那畢竟是咱們家的老祖母,大伯以前對父親也很不錯,一家人,打斷腿連著筋,母親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現在家裡,能讀書的,是哥哥和翎哥兒,就這麼兩個要有出息的男丁,以後哥哥和翎哥兒還要好好相處,互相扶持呢,畢竟哥哥和翎哥兒,總比和族裡另外的堂兄弟們要要好得多。”
其實杏月和喬婉所在的屋子和堂屋就是一牆之隔,古代這磚牆房,只隔著一個夏天的竹門簾子,喬婉的話,坐在靠這邊牆的黃氏哪裡會聽不到,而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