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不滿地蹙了一下眉,好歹是沒有在外面罵她。
來叫喬璟的僕人對喬璟說道,“璟少爺,我家太爺請您去花廳裡。”
喬璟愣了一下,梁渠就說,“我家大人要在三太爺府上叨擾,請璟少爺你也過去。”
又轉向安氏,“我家大人說,請太太你帶著婉兒姑娘安心回去,他先留在三太爺府上了。”
安氏沒有多問,只是交代喬璟要懂禮貌知進退,這就帶著喬婉離開了,來的時候甚至沒來得及乘轎,回去的時候,卻有三太爺家裡的清油小馬車相送。
坐在馬車裡,安氏沒有和喬婉說話,只是輕輕嘆息了幾聲。
回到家,柳月杏月和季嬸子都在門口張望,看到兩人回來,趕緊上來迎接,詢問結果。
安氏先沒有回答她們問結果的話,而是轉向馬車伕,要請他進屋喝口水,讓柳月招待他進屋,自己又拿了謝禮給他,馬車伕推辭了幾下才收了。
等送走了馬車伕,安氏才回答家裡幾個下人,“有溫大人幫忙,三太爺沒有將我們家裡的產業判給大房。”
柳月杏月她們這才鬆了口氣。
柳月和杏月看來都對溫齊崇拜得不得了,柳月平常是個沉默的性子,這時候也喋喋不休地說起溫齊的好話來,“溫大人真是個好人,而且居然請得動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來了還要很恭敬地拜他,之前真沒看出他是這麼了不得的人。”
又說,“溫大人真是咱們家裡的大貴人了,他一來,大房想要產業就不行了。”
杏月好歹沒有像她這麼發燒。
季嬸子是過來人,一看柳月這樣就搖頭,說,“溫大人一看就出身不凡,可不是一般人高攀得上的。”
柳月知道季嬸子在指什麼,就紅了臉,好半天才囁嚅道,“不知道溫大人還會過來嗎,什麼時候就離開了呢。”
喬婉看著她,心想,溫齊那樣優秀的男人,的確是對少女有著致命的殺傷力的,但是,即使柳月想要去給他做丫鬟,他大約也是不會收的吧。
喬婉只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是晚生了太多年,不然也許也會被他迷住了。
安氏雖然也鬆了口氣,但是遠沒有家裡這幾個丫頭這麼樂觀,她不辨喜怒,對喬婉說,“婉兒,跟娘進裡屋說說話。”
喬婉趕緊跟了上去,同安氏回了內院正房裡屋,安氏先帶著喬婉進淨房去洗了手擦擦臉,然後才出來在榻上坐下,問喬婉道,“你一直跟在溫大人的身邊嗎?”
喬婉點了點頭,細聲細氣地說,“是的,娘。我是擔心你和哥哥,而且也怕義父說不動三太爺,這才跟了去。”
安氏雖然不滿於她一個姑娘家跟在男人後面,此時卻拿此事沒有辦法了,又問道,“聽到了溫大人是如何同三太爺說話的嗎?”
喬婉明白了安氏的意思,就將當時兩人的談話說給安氏聽了,又說,“如此看來,三太爺以後都該不會為難我們家的,畢竟他也不知道之後我們家裡會不會和義父有書信往來,他總還是要顧忌一下義父的。”
安氏聽她這麼說了,這才長出了口氣,道,“看來這個溫大人,身份是真不簡單了。”
喬婉說,“女兒聽高大人的話,似乎是義父的家世很是了得,母親,難道你不知道義父的家世嗎。”
安氏說,“倒是知道金陵有個百年大族溫家,我一個婦道人家,對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哪裡有多少呢。等你哥哥回來,他恐怕還會了解得更多一些。”
喬婉道,“金陵溫家,義父想來就是出自這裡了。”
安氏嘆道,“那看來你父親交的這個朋友的確是家世顯赫了。”
喬婉看安氏說到溫大人情緒並不高的樣子,就說,“母親,您並不是很喜歡義父,是嗎?”
安氏驚了一下,“怎麼這麼問。”
喬婉看著她,“就是這麼感覺。”
安氏趕緊說,“溫大人身份貴重,我是個寡婦,怎麼好對一個男客有喜好之情,你這小丫頭,總是亂說。”
喬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馬上改口道,“我是指母親是心裡不喜好義父。”
安氏嘆道,“聽溫大人的話,當年你父親在山陰考秋闈時,就是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你父親回來卻沒對我說這件事,我就覺得你父親,也許並不是那麼看重他。或者是他家世的確是顯赫,你父親不想攀附權貴。這些,你父親到底是如何想的,我卻是不清楚。但是你父親從那次秋闈考上舉人後,身子就垮了,一直生病,而溫大人卻一路順風